喝喝酒,听听民谣歌手唱歌,满眼的灯红酒绿,叶三省发觉自己竟然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如果不是为了应酬,他宁愿现在回到酒店进行思考和工作。
再看到桌上的洋酒,知道价格肯定不菲,他虽然在同龄人中,算是一个小小的“富少”,但是要他自己掏钱随便一买就是几千块一瓶的洋酒,他还是舍不是的。突然又想到一句话:“不舍得买,就是买不起。心穷也是穷。”自已的消费观念可能受王道士影响,还是珍惜一米一粟,来之不易,不是随便挥霍的人。
再想,这样的人只怕在乡镇做工作没有问题,现在到了江城权力中枢,接触的都是大项目,大决策,动辄上亿,如果自己来做决定,只怕要踌躇再三吧?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今天晚上周仲荣和杜士诚他们喝点名贵的酒根本不算什么,哪怕一年让他们喝,能喝多少?一千万还是两千万?可是一位市*委书记的权力腐*败,或者决策错误,那可是这点酒钱的百倍千倍,一位省纪委副书*记做出的政策倾斜,那就更是影响巨大,不能用钱来衡量。
但是,一个人的成长,就是要用改变这些观念来做代价吗?
快到十二点时,叶三省拒绝了马享再开瓶洋酒的建议,留了联系方式告辞。
他没有回办事处,自己找了家酒店,躺在床上认真回忆,反省今天的人事,觉得周仲荣的思路真是再正确没有了。
省纪委和政府这边都不想把这事当成“正事”来处理,所以周仲荣来找杜士诚,当做私人交流是再好没有了。而风评复杂杜士诚也是恰当的人选。
又学了一招。
第二天上午,躺在床上刚拒绝了吕治淮午饭的邀请,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一报名字是陈炯,说知道叶秘书在省城,正好他也要到省监狱去办事,中午请他吃个饭。
叶三省大惊,赶紧说中午有约,谢谢陈警官。陈炯不死心,说那饭后我们找个地方喝茶,上次的事,真的是误会,大家都是年轻人,沟通一下,晚上可以喝酒。这里是省城,比江城被人监督放得开。叶三省不敢再拒绝,说那饭后联系。
挂了电话惊魂未定。
的确是有些害怕。
他突然意识到,这次,如果陈炯是他的对手的话,那可不是高云,也不是范程,更不是王洪九,可是掌握着公器的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公子,以陈炯的个性,完全会公器私用,用来对付叶三省。
所以他不仅能够知道叶三省到了省城,甚至可以轻易地查到叶三省昨晚住宿的酒店,甚至可以亮出警官证,在前台查他的监控,如果叶三省昨晚有什么不法行为,立刻可以把他绳之以法。
他昨晚因为周仲荣没有说话,为了表示清廉,没有在江城办事处去蹭住,看来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地住办事处安全一些。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随时被监控,甚至手机都可能被上手段,叶三省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觉。
不行,必须得处理好这件事,或者说处理好跟这个人,以及这个人代理的某群人的关系,不然自己随时处于危险之中。因为,陈炯,不像是按套路出牌的纨绔。
——实际上,叶三省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杞人忧天,陈炯此刻正跟高云在一起。不过两人是在江城。杨中给石松乔打电话,石松乔就把这个信息透过给了高云。高云立刻让陈炯联系叶三省,只要叶三省答应,他们可以马上赶到省城,设个局让叶三省钻,然后可以用来随时打周仲荣的脸。但是叶三省居然不接招,高云沮丧地另想办法。
想了一会,拔打杨中的电话,说他昨晚跟周书记到了省城。杨中遗憾地说不巧,他在文化陪同徐县长调研工业园区,准备明年或者后年再次申报国家级的工业园区,叶三省怔了一下,说昨晚陪着周书记,讨论了工业园区电价问题,但是是开南新区的工业园区,如果文化想沾这个光,现在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杨中大喜,说我该谢你两次了。这样吧,我叫石松乔招待你。
不等叶三省同意还是反对,抢先挂了电话,应该不是着急去通知石松乔,而是立刻把这个消息向相关的人,比如欧阳坚和徐兰汇报,然后抓住这个机会也“敲诈”一下文化县电业局,或者直接向市电业局提要求,甚至可能会向周仲荣打电话。反正这种机会千载难逢,一旦错过,电业局那边又会公事公办了。自然,杨中有他们的考虑和渠道,这一点用不着叶三省再来效劳。
叶三省笑笑,他对杨中倒可以明白地说,反正这事迟早大家都会知道,但是对马享,那必须要转手,不然以后万一有什么,不好解释。
一会石松乔打了电话过来,说他现在在都江堰,有一个工作上的应酬,吃了午饭就赶回,下午喝茶,晚上他来安排,欢迎叶秘书驾临省城。叶三省说不用麻烦,他下午可以自己活动,或者万一周书记有召唤,石松乔断然说,不用考虑那么多,周书记如果召唤你再走。这样,中午你就可以过去,那里可以喝茶,也是私房菜,是我朋友开的,环境优雅,空气好,你在那里先喝茶,我叫那个老板先陪你。老板可是美女哟,富二代,他的小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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