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还不来睡?”陈麒现洗完澡,外面找了一圈不见人,原来躲这儿来了。
姜弥回神,应着:“就来。”
“在这儿干什么呢。”
“在找你的饭卡。”
“找不着就算了,还能饿着我不成。”陈麒现算看出来了,姜弥做人做事都执着。
不仅执着,还认死理。
傻子都看出来,他找她,目的不在饭卡。
罢了,老婆傻乎乎才好,怪可爱的。
姜弥的思想还停留在饭卡的层面,努力回想,她究竟把陈麒现的卡落在哪儿了。
微微拧着眉,万分纠结的模样。
陈麒现看了又看,简直爱不释手。
怎么可以这么美而不自知!
他实在忍无可忍,上前把人竖抱起,遒劲有力的手臂托着她臀,跟抱小孩一样的姿势。
无边的宠溺。
只是,姜弥的双腿实在纤长。
不往上勾一勾,她自己都觉得不自在。
可是吧,一勾,意味就变了。
姜弥左右为难之际,陈麒现倒刻意忽略暧昧不明的氛围,难得正了正神色,看着姜弥的眼睛,认真道:“咪咪,去客厅聊会儿?”
不知为何,姜弥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躲闪了一下。
也许是敏感作祟,总好像陈麒现要问一些,她很难回答的话。
她迟疑归迟疑,仍是点了点头。
一双手,略显不安地搅了搅陈麒现的衣领。
忽然想到无关紧要的小事,自己因为忙碌,或是不爱逛街的原因。
她已经好久没给陈麒现买过新衣服了。
倒是他,光上次出差两个月,就成箱成箱给她邮回来包裹。
每个箱子的价值,绝不少于七位数。
衣服包包,珠宝首饰,多到眼花缭乱。
出于工作的原因,姜弥不注重这些身外之物。
说实话,有些东西,还原封不动放在角落,她甚至来不及拆开。
陈麒现知道她是不在乎,可有时心下也会一冷,觉得自己的心意没有被郑重对待。
幸好,他并没有闲情关心这种小事。
金钱于他而言,也不过是银行卡上冷冰冰的数字。
地暖很热。
这个天气,他们在家也不过是单薄的居家服。
陈麒现将人放到沙发上,转身去厨房给姜弥倒了杯热水。
姜弥盘着腿,坐得闲适。
微一倾身,将杯子捧在手里,用来捂手。
有点烫手,但能忍住。
她撅着小嘴,在杯沿边吹了吹,试图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耐心等着陈麒现先开口。
“今天下午怎么还吐过?”陈麒现坐在她身侧,眼睛盯着矮几上一盒烟,心里头痒痒的,很快将视线落到姜弥脸上。
“不知道,从下午起就不太舒服。”姜弥垂眸,一头长卷发松散地披在肩头,看着蓬松柔软,整个人显得柔和非常,美得丝毫没有攻击性。
“我早上看你脸色就不好。”陈麒现一针见血,他的洞察力绝对的敏锐和准确,顿了顿,问出心头疑虑:“是妈,早上和你说过什么吗?”
也许陈麒现早有察觉彭秋纱的反常,可彭秋纱不说,姜弥隐瞒,他便只能跟只无头苍蝇似的,胡乱扑腾。
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这么问,是想解决问题。
姜弥的本意,只是想希望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如果她能平衡好自己丈夫和母亲的关系,那是天下太平。
以至于,彭秋纱那边的意思,她不能一字不差地传递到陈麒现那边。
如若二人之间生出隔阂,她便成了三夹板,日子自然不好过。
“妈妈是担心自己的病,要接受长期治疗的话,得花费不少费用。”姜弥思来想去,还是认为不要太过直白地原话转述,“她的性格你也了解,虽然贫穷,但一生要强。”
可以说,彭秋纱是看着陈麒现长大的人。
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陈麒现也清楚彭秋纱的为人与性格。
确实如姜弥所言,她刚正不阿,不是那种用钱可以收买的人。
当初要不是姜弥父母的倾囊相助,自己说不定根本没命活到今天。
陈家的人,个个贪得无厌。
为了名利,可以不择手段。
陈麒现实话实说,认同姜弥的说辞:“妈是这样的人。”
姜弥见他神色如常,便接着说道:“她觉得一直花你的钱,心里很过意不去。”
陈麒现也理解:“也就是说,造成了她的心理负担。”
姜弥轻点了点头,低头,喝了口热水润喉。
中正陈麒现下怀。
彭秋纱在清醒时分,心思细腻,情绪稳定。
同样的,戒备心也重。
他不意外,并且认为她的做法无可指摘。
陈麒现说:“光算治疗费,不贵。零零总总,不到一百万吧。”
姜弥一听,就知道他摆明了是在糊弄自己。
光陪护的工资,都不知道超没超过这个数。
再者,请退休的史蒂芬出山,想来都是个天文数字。
回国,劳伦斯和翻译跟着一同来,也必然是发挥了钞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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