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麦的雾霾蓝色长款毛裙刮在赵景尧脚踝上不断缠绕,胡桃木板上,毛裙被拖出了好长的距离。
卧房的门被赵景尧一脚带上。
客厅里,凌乱的衣裙四散,虹口糕团和桂花栗子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玄关柜上掉了下来。
一颗糕团孤零零地滚到了筱麦的短靴旁边。
弹软的乳胶大床重重凹陷下去,桑筱麦鼻息间瞬时灌入属于赵景尧的清冽的,男人的味道。
卧房中的窗帘开始向中间匀速闭合,借着最后一抹窗外投射进来的光束,筱麦看见赵景尧跨跪在床上扯去了身上最后的衣衫。
下一刻他的人,他的唇,他的掌心,悉数将筱麦团团包围。
筱麦紧紧闭上了眼睛,开始接应来自于赵景尧唇齿和指尖的无尽柔情。
这一次,她不能再逃跑。
这一生,她总会轰轰烈烈地爱一个人,她最贞贵,最干净的的东西,只能交付于赵景尧,别人都不行。
过了今夜,筱麦就长大了。
回赵景尧家的半路上,天空飘起雪粒,它们顺着风的方向,斜斜打下来,一帘帘,一幕幕,一会儿地面就白了一层。
软榻中,筱麦自觉这回比上次放松了好多,她肢体不再那么僵硬和无所适从。
外面,除雪机嗡嗡嗡的声音透过窗子打进来,好刺耳,却将人的焦热冲动一点点往回拉。
不多时候赵景尧埋在筱麦的颈窝前停下,他缓了会儿气,再开口说话时,声线里有燥灼,有沉哑,更有悯郁。
“麦麦,我这些朋友里,你熟悉的,闻书砚,他属军又从商,军商结合,陆子走官路,他父亲可以永远为他撑伞。”
“只有我,是平平无奇的机长,这已经是凭我一己之力能走到的最高位置,以后,应该也只能是这样。”
当城里的孩子已经坐上小汽车时,赵景尧家的电视机还是黑白的,且经常蹦出满屏幕的灰白雪花,沙沙沙的,看不清一个人影。
当童年赵景尧第一次看见有飞机横空而过时,他正站在稻田边上,帮家里扯水管灌溉,肤色被盛夏的烈日烤得油亮。
即便被晒成麦色,小男孩却有一张十里八村再找不出第二个的英隽脸蛋。
他仰着头,看着飞机在空中画下一条白线。
直到飞机消失,白线也差不多消散,小赵景尧脖子仰得发酸,水管里的水也流去了别人家的稻田。
但是一粒小小的梦想种子,已经种进了小男孩心里。
赵妈妈穿着水靴在稻田里直起酸痛的腰身,看看儿子,又望向天空,那句“尧尧,水都流去别人家了呀。”始终没舍得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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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桑筱麦捏捏赵景尧的耳朵,“赵景尧,你是不想要了嘛?”
即使没有开灯,赵景尧也知道桑筱麦的眼睛有多灵气和干净,“我怕委屈了你,麦麦,你不比任何人差。”
“我不敢说,我到底能不能配上你。”
桑筱麦将腿一寸寸缠到赵景尧腰上,“我敢说,能配上,配吧。”
“什么,麦麦?”
一对浅浅酒窝印在桑筱麦的粉白脸颊上,她笑了一下,“我说,我下班到家就洗过澡,你别浪费时间,快点嘛。”
赵景尧触她脸颊,“我到家也洗过。”
直到桑筱麦斗着胆触到那片光滑又略带一点点糙感的地界,心里的疑惑越来越盛。
筱麦伸手碰亮了床头的小夜灯,她扯开一点被角去偷看。
“那个,你这个样子,是为了让我不害怕吗?”桑筱麦缩在被子里问赵景尧。
“嗯,”赵景尧低头,自己还是很不适应,“所以麦麦不怕了,是吗?”
“嗯,”桑筱麦完全退缩回被子里点点头,“不是很怕了。”
赵景尧关了夜灯,掀开被子,里面浓浓的暖香气味将人席卷。
是赵景尧的小心呵护和用心关照,是筱麦鼓起的巨大勇气,时间的针脚在痛与乐中滴滴答答画完一圈又一圈。
当针脚彻底停下的那一刻,窗外冷风凄凄,雪粒簌簌。
桑筱麦在赵景尧的无限无尽的柔情中,真正的成长了。
等洗完澡,体力恢复一些时,筱麦去碰心口前赵景尧的手,“景尧,我饿了。”
赵景尧在后面蹭蹭桑筱麦的可爱卷发,发上香气沁人,“好,我去给你煎牛排,做意面,或者我们点外卖?”
赵景尧整天飞来飞去,家里就他一人,吃食也不多。
桑筱麦靠在他怀里,软糯糯地说:“牛排就好了,一块牛排就够了,我要黑胡椒味的。”
“好,等我。”赵景尧吻了桑筱麦的卷发,起身去衣帽间拿了身家居服,穿了全套,向厨房走去。
这几个男人里,属赵景尧最规矩,在家穿衣服也要穿全套的。
闻书砚常常赤个半身,在沈知蒽脸前晃来晃去,只有下到一层用餐才穿得最端方,又一副清贵公子模样。
陆子就更不用说了,最大喇,全套,赤半身,赤整身,全凭心情。
反正也就是去喝杯水,抽支烟或者去个卫生间的时间,他也不太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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