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沈知蒽的橘调口红浅浅蹭在闻书砚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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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有木质储物盒被拖动的声响,同时,边牧忽然在房间里大声叫起来。
狗不懂事就算了,紧接着又来一个不懂事的人——方盛。
手机在闻书砚西裤口袋里震动,沈知蒽说:“你来电话了。”
闻书砚把手机拿出来接听,“说。”他沉哑发声。
方盛握着电话,深呼一口气说道:“闻工,实验室打来电话,说发动机冒烟了。”
真行,他前后才走了多长时间,两个小时都没有,闻书砚眉头微微皱起,问道:“什么颜色的烟?白烟、黑烟、蓝烟?”
方盛:“白烟。”
闻书砚:“白烟一共就那么几种情况,排查了么,结果怎么样?”
方盛已经去实验室看了一圈,如实回答:“就是排查后也没有找到主要原因,所以不得不把闻大工程师叫回来,你干什么去了?”
老板刚到办公室不久,天飘了小雪,本来都准备换工作制服了,结果又出了门,还交代说会议延后。
闻书砚想点支烟,才想起来烟和火机全都落在了车里,“方盛,要不我给你补一张请假条?”
确实不该过问老板的行踪,“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就随口一问。”
好一个随口一问,都问到老板头上了,“不该你管的少问。”闻书砚挂了电话。
其实他手底下的工程师工作能力都很强,实在解决不了的,一定就是出了大问题。
“我得回去了宝宝。”闻书砚仰头看着沈知蒽说。
她点点头,坐到沙发上,回他:“嗯,你回吧—”
一台歼击机发动机估计会价值上亿,沈知蒽懂事的。
五分钟,闻书砚手臂上搭着黑色大衣,在玄关穿鞋,抬眸看向沈知蒽,“听说沈爷爷昨天出院了,就近这两天,我陪你去看看老人家。”
“爷爷恢复还不错,我总去看,你要是忙不开就不要过去。”沈知蒽倚在玄关柜上,懒懒地说。
“不看怎么行,万一老人家舍不得宝贝孙女了,我怎么办?”闻书砚瞧人一副倦累的样子,叮嘱完沈知蒽赶快睡觉去,就出了门。
十分钟后,宽广的珲河岸边,一排冬柳随着冷风飘摇,柳下一辆墨黑色迈巴赫“嗖”地窜了出去。
沈知蒽重新去冲了个澡,整个人像冬柳一样无力,回到卧室就倒头陷进枕头里。
她想了很多事情,关于今天带教老师讲的新内容,关于闻书砚与沙发。
很快,沈知蒽睡着了,被子很随意地盖着。
她做了好长一段梦,在墨尔本,纪淮南在冬夜的街头和她表白。
常年很少落雪的城市,忽然飘起了稀疏雪花,雪落在她的围巾上,瞬间就化成一个晶莹剔透的小水珠儿,在毛线上不会瞬然掉落,却又摇摇欲坠。
就像人与人之间的危险关系。
不知怎么,纪淮南眼眶泛红,眸中有泪。
“你要走么?”沈知蒽问他,下一秒纪淮南就不见了。
街头乍然响起跑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几个华侨的面孔在敞篷车子吹着口哨,不怕冷似的,接着又大笑,“纪淮南不见了!”
沈知蒽惊慌地回头,左右寻望,纪淮南果然不见了。
那辆跑车忽然向后倒过来,夜晚乍明的车灯,晃得沈知蒽眼前一片花白,她本能地向路旁退去。
眼看就要跌进边沟里,却有人忽地拉住她拥人在怀里,“小心一点,慌什么,我不是来了么,有我,谁都不敢欺负你。”
跑车车灯霎时拉远,昏黄路灯下,沈知蒽才看清眼前的人,是闻书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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