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香的白色烟雾不停从香炉中袅袅散开,如此好闻的味道并没有让闻书砚静心一分。
闻书砚双目冷沉,眉头微微皱起。
沈知蒽双臂勾住闻书砚的脖颈,轻轻闭上了眼睛。
一、二、三、四、五秒后,一层佣人房间的灯乍然亮起。
即使在一层,佣人们清晰地听见四层传来一声划破黑夜的尖叫声,随后那声音又弱下去,但是在一层还能依稀听得见,可见四层现场得有多大动静。
佣人们到底是过来人,马上明白了并不是凌晨发生了什么大事,是自家先生做的。
“也可以理解,看先生的体魄和身体素质,可能是狠了点。”一个佣人说道。
另一个佣人说:“今天先生抱回来的是沈小姐吧?估计她明天要吃不消了。”
“哎呦,适应适应就好了嘛,以后生娃娃不是比这还煎熬。”
“沈小姐闹出这么大动静,今天应该是头一回。”
“一回生,二回熟……”
渐渐,一层佣人房的灯又熄灭了。
四层,闻书砚肩头被沈知蒽咬出豆大的血珠儿,后背不知被抓了几条血痕。
沈知蒽实在太不适又太娇气,好像要了命一样。
凌晨三点半,一层的佣人又被吵醒,随后一切又渐渐平静下来。
“闻书砚,你不是人。”枕头中传来无力的嗔骂,沈知蒽嗓子已经发哑。
“沈知蒽,天地良心,我都多照顾你了,你丝毫不顾我的感受就算了,怎么还倒打一耙,你不讲武德呢。”
……
她不知道几点,又被闻书砚不怀好意地叫醒,就这样,整个后半夜,她一会儿飘进云朵,一会儿沉入海底。
上午十点,室内电梯平稳下降,停好,闻书砚一个人,一身蓝灰色家居服从梯厢中迈腿走出。
依然是平时的清贵模样,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神清气爽的,一点也不像做了半宿狠事的人。
倒是佣人们跟着半宿都没睡好,早晨还得早早起来,准备丰盛的早餐,做好保温。
“上午好,先生。”
佣人一一同闻书砚问好,并问道:“先生,现在用膳吗?”
闻书砚走在大厅内充足的光线里,点点头,“用膳,麻烦尽快。”
此时,方盛已经到了车库,正在给座椅加热,老板今天晚了两个小时出门。
佣人抬头看向四层的方向,“请问沈小姐——她不下来用膳吗?”
闻书砚神色如常,开口说:“沈小姐身子不适,今天应该会睡得久一些。”
“知道了,先生。”
闻书砚走到餐厅中坐下,又吩咐道:“如果沈小姐下午四点还没醒,你们上去把人叫醒。”
沈知蒽今晚夜班,如果就这样睡过去了,醒来一定会不开心。
佣人点头答应:“好的先生,我们提前给沈小姐准备好餐食和衣物。”
闻书砚喝了半杯蜂蜜牛奶,“记得别放红豆。”
红豆?谁敢啊?不过先生今天话好密。
——
下午两点,机场。
桑筱麦戴了一副大框墨镜,将里面红肿的眼睛遮得严严实实,无精打采地拖着一只精巧的行李箱向T2航站楼走去。
筱麦微微低着头走路,快到T2了才抬起头来,透过墨镜向外看,她忽然停了步子。
真是离谱他爹踢到了离谱的裤裆,离谱没鞭(边)了。
这个时间,本应该飞在天上的人,此时竟然安好地站在陆地上。
赵景尧一身得体的机长服,板板正正立在T2前面的台阶上,盯着那个走来的墨镜姑娘。
机场又不是他家的,躲他做什么?桑筱麦拉起行李箱继续向前走。
赵景尧却迈开腿挡在她前面,很严肃的语气,“桑筱麦,为什么不接电话还关机?”
桑筱麦低着头不看他,视线里全是那双穿着制服的长腿,一直在拦截她的去路,怎么也走不过去。
“怎么,赵机长,您权力都大到拦截乘客登机了吗?”桑筱麦抬头质问道。
赵景尧立在她面前继续问:“航班也偷偷换了,到底因为什么桑筱麦?”
哦对,赵景尧是机长,他想查个乘客信息不是轻而易举,所以他早就知道桑筱麦换了航班。
桑筱麦清浅一笑,两颊现出一对儿酒窝,“你不是早就应该起飞了吗?在这拦截住乘客问话是什么意思?”
“机长情绪波动大,飞不了。”赵景尧说得一本正经,脸上依然很严肃。
是昨晚和空姐一起累坏了飞不了吧,桑筱麦使上力气一把推开赵景尧,行李箱下面的轮子压着他的脚面过去,箱身好一个颠簸。
“你情绪波动大,找不到我身上!”桑筱麦用背影回复赵景尧。
一个小时后,终于登了机,桑筱麦找好位置坐好,摘了大墨镜看着舷窗外的苍凉冬景,心头隐隐泛疼。
后来有乘客和她说话:“小姐,麻烦收收裙角。”
桑筱麦低头向左侧一看,自己的黑纱裙搭在了别人的座位上,
“抱歉。”桑筱麦收好裙角抬头对那位乘客说,却用那双红肿的,巨丑的眼睛对上了赵景尧,换了便服的赵景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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