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书砚话说得直白,沈知蒽被戳破心事。
她看了他一眼,握紧手中的一对筷子,慌不择乱地叉了一块芝士吐司过来,转而用手指捏着,一口一口吃起来。
不远处的佣人不知自家先生说了什么,沈小姐的脸,肉眼可见地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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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的路上,阳光明媚,几朵闲云坠在蓝空下悠悠荡荡。
一夜过去,有的人迎来新生,而有的人面对的是死亡。
一路上闻书砚都忙得很,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
但是没有一通是关于薄月礼抓捕周望澎的。
半小时后。
军总医院前,闻书砚黑亮的迈巴赫从院中驶出,提速直奔奉飞的方向。
电梯前等了一堆人,沈知蒽高挑清冷的身影在人群中很出众。
她双手落在青灰色风衣口袋里,脊背挺得直,看不出一丝孕态。
一个普通的低丸子发髻在她身上有种随性美。
“沈医生!”一个男人的声音叫她。
沈知蒽回眸,便看见与她有几人之隔的产科江洺。
“早上好,江医生。”她刚打了招呼,江洺身后又闪出一个熟人。
产科高赫。
“高老师,早上好。”沈知蒽清冷的脸上漾开点笑意,和高赫打了招呼。
高赫微微点头,神色严肃,收起了私下见面时的温和,他回了个“早”。
老公的朋友是自己带教老师,出于对老师的敬畏,沈知蒽总觉得有点尴尬,尤其还闹了一场先兆流产。
那时候她还未婚先孕。
幸好高赫沉稳有度,进了医院只是同事,不言其他。
又等了好一会儿,电梯才降至一楼。
门一敞开,里面的人纷纷走出来。
医院这种地方,医生见每天见惯了不同脸孔,却有着同样疲倦与愁绪的人。
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出来,沈知蒽眼睛亮了一瞬。
“西沫?”西沫看起来状态不错,不像生病的样子,“你怎么来这了?”
西沫看见是沈知蒽,脸上晕出惊喜,“我来给顾客送餐,新店开业有点忙不开。”
西沫骑电动车来的,手里拎着一顶米色头盔,上面画着各种小动物图案。
眼下,梯外的人,不断向电梯里面挤。
西沫出不出,进不进的有些挡路,沈知蒽和西沫几乎同时说出:“你先忙,见面聊。”
话音刚落,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横冲直撞地把西沫撞了个趔趄。
沈知蒽正向电梯里走,她刚要回身拉西沫,后面江洺早一步扶住了西沫肩膀。
西沫和江洺道了声“谢谢”,一手拎着头盔,另一手揉着肩膀向出口走去。
白色长裙不断在她急促的脚踝上颤舞。
电梯里拥挤,江洺站在沈知蒽前面。
升了一层后,他回过头来,小声问:“沈医生,你那个朋友我是不是见过?”
可不见过,西沫流产手术那天,江洺也在。
但是这种事,谁愿意随便往外说,让众人皆知。
于是沈知蒽说:“可能是她总来医院送餐,你俩打过照面吧,照面打两次,也许就有了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江洺转正后,最近刚升一职,正是干劲十足的时候,他自觉头脑无比清晰,不会记错人。
他皱皱眉,回过头去,自言自语:“不对,我肯定见过她。”
——
神经外科办公室里,沈知蒽刚打完卡,李晓禾也来了。
“你终于回来上班了,身体没事了吧?”李晓禾意有所指地说。
沈知蒽穿上白大褂,开始系扣子,“好了,没事了。”
李晓禾消息总是灵通,她凑近说:“你听说了吗?我们下一个论调的科室是男科。”
她嘴一横,发出类似嫌弃的“咦”的声音,“首先备皮就得练得特别溜,我一想就下不去手,你说这不认不识的,多尴尬啊。”
提到这些,沈知蒽不禁想起昨晚,上下,上下,循环往复……
这么想着,手腕好像还隐隐发酸,发麻,其实,认识的也有点尴尬……
沈知蒽把扣子系好,开始戴胸牌,“总之,肛肠科和男科都挺难熬。”
李晓禾继续说:“听论调过的实习生说,有的人得了病,还不讲卫生,裤子一掀,可味了。”
李晓禾边说还像闻到味了似的,抬起手在脸前扇了扇,绘声绘色。
沈知蒽突如其来的“呕~呕~呕~”
她正呕着,神经外科带教老师走进来,“怎么了小沈,刚请假回来又不舒服了?”
沈知蒽连忙摆手,“没事——老师,我早晨吃多了,呕~”
老师边往里面的办公室走,边说:“调整好状态,下午两点跟手术。”
沈知蒽捂住嘴:“呕~”
老师停住脚步,回头睨她一眼,才又背着手向办公室走去。
李晓禾一脸生无可恋,小声嘟囔:“两点的手术,脑袋开瓢再缝上,今天又得加班了。”
“我感觉每天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她看向沈知蒽,“你倒是厉害,不仅有时间谈恋爱,还有精力造人,那可不是一次两次能造出来的,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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