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出了城不久,就沿盘山路弯弯绕绕开上去。
窗外,风刮得更猛,树影不停摇曳。
如果身边不是闻书砚,沈知蒽真有点怕这种天气。
车灯一关,肯定是黑压压一片,只听得见狂风嘶吼。
沈知蒽琢磨着,雪可能就要来了,这时,车身猛得一颤,紧接着向一侧倾斜,失了控。
眼看着就要冲进树林,沈知蒽系着安全带,还被猛力甩得向前撞去。
“过来老婆。”闻书砚声音倒是稳,右手揽过沈知蒽给人固在怀里。
左手沉静控制方向盘,最后将向一侧倾斜的车开进一条岔路,总算避开了树林。
终于平稳时,沈知蒽才发现自己紧紧拽着闻书砚的衬衫。
慌乱中,把他一侧衣衫直接给扒了下来,露出大半个紧实的肩膀,还有半个胸膛。
“上不去山了,车胎扎了,什么东西扎这么狠。”
闻书砚不慌不忙,在车灯下扶起怀里的人,上下打量着问:“磕着哪没?”
沈知蒽松开扒人衣服的手,揉揉额头。
“头磕你小肚子上了,你身上石头一样硬。”
“所以你就扒我衣服,报复我?”闻书砚看着沈知蒽没什么事,闲心着开始逗人玩。
沈知蒽看着闻书砚,衣衫凌乱,那半片赤裸的肩与胸肌,竟说不清的蛊人。
“怎么,你衣服我扒不得吗?”
沈知蒽大胆抬手,手指抚着闻书砚的喉结,擦过锁骨,沿着胸肌,停在露着的臂膀上。
闻书砚看着沈知蒽低低笑着,把那只作祟的手握过来。
换地。
“老婆你猜,比我小腹更硬的是什么?”
沈知蒽被那持续叫嚣的鼓燥吓着,开始缩手,野外,深山老林,扎胎的车……不妥。
下一刻,闻书砚就松开沈知蒽,拿了储物格里的酒精灭菌湿巾。
沈知蒽还没看见闻书砚要做什么,就被他的大衣劈头盖脸裹了下来。
紧随,车门敞开,狂风忽地灌进来。
闻书砚利索下车,立即关上车门。
接着,沈知蒽听见后车门开了,闻书砚抬脚去了后座。
沈知蒽掀开他的大衣,扭头往后看,问闻书砚:“老公你去后面干什么?”
“你。”闻书砚朝她勾唇笑得坏,笑得意图外显,“月黑风高,适合做点坏事。”
一张张湿巾被闻书砚抽出,细细擦着手。
这时,座椅开始缓缓下放,大概成了一张床。
“在这?不行,有人看见怎么办?”沈知蒽做不来,“再说也没有措施。”
“这个时间山上没人,况且我们还在岔路里。”闻书砚起身,去前座拉沈知蒽的手。
登时她手心里就多了个方形的东西。
闻书砚连带人和大衣一起给抱到后座,手指把沈知蒽的头发拨到耳后。
贴近说:“做一次刚好天亮,然后叫救援车来。”
……
狂风呼啸着穿过山林,夜莺惊声啼叫,其中还混融了女音忘情的呜吟。
高低起伏,容不得一秒的停歇。
也有男人的喘,还有时不时,这样,那样的贴心询问。
车身像是卷进狂风,有那么一瞬间,沈知蒽恍然觉得,她就要和闻书砚以拆不开的姿态,连带着车一起翻滚山下。
那该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丑闻。
然而,短暂的分神瞬间就被闻书砚给强制收回。
……
山风没停,天已经蒙蒙亮,树林的影子稍稍看出轮廓。
地面上已经落了一层白雪,车窗上反而干净,全给颠了下去。
沈知蒽身上裹着两层羊绒大衣,蜷腿靠在车身上累得昏昏欲睡。
闻书砚先穿好自己,又给沈知蒽一件件穿好,才打了救援电话。
他揽沈知蒽在车座上躺下,护在怀里,阖目小憩。
天色亮了,雪花洋洋洒洒终是糊了车窗。
沈知蒽折腾得太累,在车里睡起来更难受,索性不睡了。
“老公,我朱砂串你给放哪了?”她回头问身后的人。
闻书砚也没睡着,“等着,给你拿。”
应该是没摸到,闻书砚干脆起了身。
结果,朱砂串还没找到,倒是发现了件大事。
他扔的东西,方才只找到一个透明的文件袋给扔了进去。
透明的不足是不够隐蔽,但是此时变成了好处,就是看得清。
分秒后,闻书砚回身捏捏沈知蒽的脚,叫人:“老婆,破了。”
沈知蒽有气无力地撑起身体,问他:“你破了?哪破了?”
闻书砚坐在车座上,敞着一双长腿,指指脚下的文件袋,“不是我,是这……”
这个时候沈知蒽才恍然,难怪感觉不对劲,果然。
“这下怎么办?”
闻书砚去前面摸烟和打火机,“找陆子弄那个副作用最小的药,委屈你了老婆,以后我用两个。”
闻书砚说完话就下了车。
他站在雪里,拢手点了支烟,开始给陆子打电话。
沈知蒽推开车门,扔了一件大衣给他。
“下着雪不知道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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