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男子,面容伟岸,神色平静,但却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明明没有做些什么,但此刻仅仅站在那里,哪怕面对的是一位昔年神灵,亦有一股镇世之姿。
这一刻,种种异变,猝不及防,让王小明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道身陷两位神灵的玄奥斗法之中,唯一明确的便是此刻大概率便是性命无忧了。
他抬起头,只见此刻祖树洲的天空之上,风云变幻,雷霆弥漫,沉闷的气息中蕴含着恐怖至极的威压,风和灵气,天地间一切可操控的气息,都在顺着南方流动,让所有三转之下的修士体内灵气都运转不畅。
一位老者的面庞好似从高空之上浮现,飘渺虚无而又无穷大,神色阴沉难看,没有说话,毫不犹豫远坠而去。
只是临走前的那一眼,满是不解和愤怒,似乎在质问这位远离人间万万年的天外隐士,昔年多般大战,双方死了多少天骄,你亦不看一眼,为何偏偏此刻特意坏我大事?
高大男子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或者说在凝视着南夷陵州的方向,没有任何阻拦之意,只是自言自语道:“出了夷陵洲,又坏了规矩,哪有退路可言?”
他拍了拍王小明的肩膀,后者茫然抬起头,只见这位神秘的高大男子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说道:“若是你活下来,书海那边便要我带一句,辛苦你了。”
王小明略作沉默,此刻体内除了那副没有损坏的肉身,其余皆是空空荡荡,好似一具空壳般,但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事情,只是联想起这些日子的路程好似彻底成了一条线,轻声问道:“我是鱼饵?”
高大男人直截了当说道:“那玄武禁墟之内圣兽人马遗留下的斧子,是三十八族的暗招,用来杀你这位虚妄法的传承之人,他们自以为用灭世尊者孙起做掩护便能天衣无缝,实则已经被书海洞悉,并且顺水推舟做了许多....布置。”
王小明忍不住道:“书海就一定确定这一切会发生?”
万事已定,高大男子略作沉默,说道:“擅长天机推演的不只是叛出中神州的阴阳家某一脉,书海之中也有身居其位的阴阳家大修士,陈玄殷回天五行洲找吾洐讨要五行神金是假,实则路途之中偷摸去了白云洞一趟寻我,便是要求我的一枚本命镜,但并不是护住你的命,而是另有用途。”
王小明下意识捂住胸膛,喃喃道:“为了确认这位躲在南夷陵州的神....真的偷偷跑了出来?”
高大男人点头,说道:“不是我对你感观如何,而是我早已经不再搭理世事,从未破例,更别提一位晚辈的大道性命,但若面对的是一位神灵,则意义不同,也能还了当年某桩恩情。”
自生灵诞生以来,生死便是常事,人间战争人命如草芥,修行界之中大道性命更是如此,并且更狠,多少有望登顶的生灵半路惨死,化为黄土,这位男子早已看透。
“按照我与陈玄殷的约定,你受那一斧死了也就死了,若是没死算你自己的造化,只要南夷陵这尊神只没有露出身影,我便不会出手,若是它出手了,那么我既然已露面,将你救回来顺手为之,便也不算破例。”
听闻这些暗中早已约定好的事情,王小明挠了挠头,没有说话,只是想起了先前的一些事情后知后觉,书海让九州土地之口告诉他即将大兴土地庙,那么那么多的天地神性从何而来?
这便是一种很隐蔽的暗示了,意味着书海要动手,并且给自己提了醒。
王小明忍不住叹了口气,身处修行界,真的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稍有不慎则会死无全尸。
男人问道:“陈玄殷那家伙要我问问你,知道真相后有什么感想,生不生气。”
王小明神色坦然,豪迈道:“既然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现在我只希望让那群畜生多死几个。”
这位远离人间的男子,披头散发,面容伟岸,视线一直放在南夷陵州的方向,右手微微朝着那方指了一下,缓缓道:“古往今来,这位南夷陵神之所以能够以一洲之地盘踞在世,除了以一洲生灵作为筹码,更重要的是他昔年确实有大功德在身。书海一直想做的,或者说期盼的,便是等着他主动走出南夷陵州,这一次如愿。”
“这位再无回路的夷陵神,和没有了这位神灵坐镇的南夷陵州,都是书海预谋了许多年的目标,无数暗手和棋子,都在这一刻了。”
王小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望向风雨欲来的南方和空气中急促的灵气变化,脸色苍白,眼瞳深处却是神采奕奕,“已经开战了?”
男人淡然道:“屠神。”
.....
一页纸张中的书海洞天内,阳光正好,凡间最为普通的私塾学舍外,有一位年轻读书人刚好读至某本见闻,是那人定胜天,又想起了某事,于是转头与自己的同窗好友询问道:“你说,袁师花费了那么多年的功夫,前往南夷陵州,所做的一切能起到作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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