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前,走出来一位须发洁白的老人,慈眉善目,身长六尺,腰系宝带,脚踏宝履,手执曲木杖,明明金光微晃自带威严,此刻望向三人,却主动弯腰作揖,神情恭敬,说不出的认真。
望着这一幕,刘青和那名为蛟龙之属的中年妇人都惊呆了,满脸匪夷所思之色,对这种处境都有些手足无措。
凡间土地神,再不管如何都是一位神灵所在,自带威望,从不会向凡间修士卑躬屈膝,然而此刻跟他们预料的截然不同,一位土地神竟如此的“好说话”。
王小明也是有些愕然,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将刘青二人之事缘由讲清,再问道:“道友可知晓祖树洲道教道观中一位叫做王善的修士踪影?”
“自然是知晓的。”这位土地翁点头,轻轻挥了挥袖子,四周原本用来祭拜的大堂蓦然变幻,变成了一座宽敞迎客的大厅,桌上茶香袅袅,头顶牌匾上还刻着世泰民安四字。
等到三人落座,王小明端起茶杯,此地的土地神才缓缓坐在主位,略作沉思,轻声说道:“前辈可知晓祖树洲修行界格局?”
王小明摇头。
“祖树洲地广物博,高人求长生,凡俗求仙缘,于是道观兴盛,其余三教九流倒是在此洲略显下乘。”土地神解释道:“所以久而久之,祖树洲独尊道家,若是我知晓的无错,那名为王善的男子可不是什么人间道士,而是一位道教被正统授衔的护法灵官,王善这个名字自他顿悟之后便不再提起了,所以哪怕是此地道士单听名字也极难知晓,并且说起此人还有一段数百年前不得不提的陈年往事。”
王小明若有所思,“洗耳恭听。”
“数百年前,祖树洲南方湘阴地带有一尊庙神,乃是无根淫祠,以吞噬童男童女来增长道行,名为王恶。”土地公语气沉稳,吐字清晰,道出因果:
“王恶道力强大,似是天生天养,寻常修士奈何不得,只是后来偶遇一位得道远游的道家祖师路过,手持羽扇,精通雷火两法,被其降伏,不知为何便突然性情大变,心甘情愿拜了那位道家始祖为师,舍弃了一身道行和肉身不要,以孤魂之身改名王善,由恶入善便成了道家护法灵官,负责庇护天下道门学子,且此人嫉恶如仇,又道法强大,极受道人爱戴。”
说到这里,土地公微微笑了笑,“你们这些日子在各大道观中游荡,莫说王恶这个名讳年轻弟子不知。就算一些得知此事的年迈道士,关于这个名讳,也是万万不敢提及的。”
王小明若有所思,身形前倾,忍不住好奇道:“手持羽扇,又有雷火两法,那位降伏他的道家祖师,可是传说中四大道脉之一的那位.....”
土地公点头,说道:“无错,正是那位行走人间的萨天师。”
王小明感慨道:“果然如此,也只有这几位能有资格授衔灵官。”
天师府,在那远古峥嵘岁月间曾经陆续走出四位道童,就相当于有了四条完整的道脉显化人间,被世人誉为道家四大天师,早就不在人间,世人不知传闻。
任何一位,修为都已达造化,成了陆地仙人。
刘青夫妇对视一眼,眼神中反而有些担忧,没想到竟然是一位庇护一洲之地的道教大灵官,这种大人物真的会在意他们的难事?
土地神微笑道:“王恶痛改前非之后,担任道教护法灵官前曾经在天地立下宏愿,庇佑天下修道后人,扬言后世但凡有修道之士,但凡有三分修持,便能有七分感应。若是你们先辈与他当真有着些许香火情,便更简单些。”
刘青夫妇脸色缓和下来。
王小明询问道:“何处能找到王善此人?”
土地公微微掐算,片刻后说道:“祖树洲任何一座道观,几乎都供奉了这位道法灵官的神像,只要心诚,皆会有所得,正好一百多里地外山上有一座白云观,门口便有一座王灵官神像,我亲自送三位去便是,一瞬间的事情。”
王小明也不客气,端起茶一饮而尽,道:“那便麻烦道友。”
土地神轻描淡写,缓缓起身,轻轻一掌虚空而下,三人只感觉周围轰然一震,好似整座宅子都隐隐震颤,周围的一切风景化为云雾,不像是他们再前行,而是四周的一切在急速后退。
这一手土地神特有的缩地成寸神通,王小明当年在中神州时便见过一次,此刻见怪不怪,很是平静。他望了眼身后的刘青夫妇二人,随后用心声打趣道:“道友这一手接物待人,滴水不漏,难道当真如世人所说那般,做神如当官?”
听见这话,土地公脸色流露出一丝唏嘘之色,也是摇头,“对于人间百姓而言,土地公与那人间县令老爷其实都差不多,一样是替民申诉,各种祈愿心声,冤假错案,人间疾苦,多不胜数。对于上面而言,各种章程繁密杂多,照样是谨小慎微,劳心劳力,生怕半分差池丢了头顶这土地帽子。”
王小明神色如常,笑问道:“所以是上面要你特意照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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