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晚的天地异象。
那座山神庙内金碧辉煌,神圣气象四溢,草木逢春,尽是逆长。
庙宇正上方的虚空,无尽的金黄颗粒落下,汇聚成一座巍峨金黄的巨人神像,那是至高无上的土地神金,此刻大道运转,不停传来鸣颤,正在封神。
尚未天明时,门外便已经有了无数修士盘踞。
那名老妇人就站在人群之中,此刻就死死的盯着那座异象横生的山神土地庙,眼神之中,五味杂陈,说不出话来。
良久,这种异象消散,天地清明,紧闭的庙门缓缓打开。
一位身穿朴素青衫的年轻人缓缓走出,腰悬玉佩,神色清秀,却无形中带着丝威严之气。
脱离了山神身份的束缚,大道铸造金身,这位可怜的读书人终于恢复了生前的容貌,宛如重生。
“恭迎土地神。”
“恭迎土地神。”
不少修士皆是弯腰作揖,嗓音浩荡,齐齐祝贺。
古往今来,土地在中神州的位置便极高,一些王朝帝皇更是将其当作祭拜的首要神位。
一步登天的年轻土地神神色平静,在这大野泽方圆十万里内,没有什么熬出头的姿态,平静点头迎客。
一番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寒暄客套,足足花费了数日时光,人来人往,如官场迎客,终于落下了帷幕。
“恭喜。”
一道轻声祝贺。
老妇人缓缓踏入寂静的庙宇内,望着那名神像铸身的新任年轻人,眼神中隐去了一抹悔恨。
大野泽有史以来的第一任年轻土地神,此刻坐在一旁的长桌之上,身旁茶香缭绕。
他望向她,神色如常,点头道:“侥幸的事情。”
“我家老祖带来一根宝杖,由土精炼制,最为适合您。”老妇人柔声道,手中光华闪烁,浮现出一根通体如墨的短杖。
年轻土地神看也没看一眼,轻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替我谢谢你焦家老祖,但是不合礼制,我便不收了,以后也尽量少些来往,下不为例。”
老妇人脸色忧伤,眼神也悲伤,小声道:“你还是这样,如今这般年轻,脾气也跟以前一样,我却已经老的要死了。”
年轻土地神,笑道:“生老病死,各安天命,都看开了。”
“姜望!你当真如此无情?不念当年旧情?”闻言,妇人没了遮掩,面色瞬间狠戾起来,指责道:“此地终究是焦家的地盘,还是长生山仙人们的意愿,你只是一个小小土地,相安无事不好么?”
真名为姜望的新晋土地神,此刻面色坦然,打趣道:“没想到仙子还记得我的名字。”
妇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转瞬就被长生的诱惑冲断,冷漠道:“这么多年过去,为何还对此纠结不放?虽然不知你是如何晋升,但看在当年的缘分上,就不能妥协一次?与我焦家合作,乃是共赢。”
“那莫名其妙就在大野泽消失的年轻修士,跟你这位山神当真无关?此事老祖宽宏大量都没有追究,你为何又执迷不悟?”
姜望无奈叹息道:“一口一个你们焦家老祖,当真是你焦家么?”
妇人脸色阴沉,“你什么意思?”
姜望指了指她,双眼含泪,眼神满是当年少女的影子,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骂道:“你个没见识的傻货,当真觉得是我的缘故才阻碍了你的修行道路?他焦家真缺你这么一个山野妇人的金丹修士?你那个所谓的师父就真如此看重你?”
“你究竟知不知道,正因为我姜望还有利用的代价,你这些年才得以顺风顺水?知不知道若不是我不愿屈服,你连一枚小小棋子都不如,只会被当成阶下囚看待?又知道不知道正因为我今日凝聚神格,你回去后说不定再过两三日,你那位师父就会主动来助你破开那心心念念的金丹瓶颈,甚至将你视为心腹嫡传,让你安安稳稳的在焦家内修行?”
“一介头发长见识短的山野村妇,你当真觉得是你天赋过人?这些年摸爬滚打到达出尘境,那些丹药你偷偷吃了多少?”
姜望面无表情,喃喃道,“我不死,你就放心的活着。我若是死了,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上半分,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滚回去,别出来丢人现眼,天天烧香祈祷我能安然无事吧。”
妇人面色惨白,不愿相信,颤声道:“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姜望猛然一挥袖子,径直运转本命神通,将这又蠢又坏的妇人和所有焦家修士丢出了庙外。
只留下三字:“滚远点。”
.....
大野泽异象,在整个天空看上去更加清楚。
疆域之内,神灵气息巍峨,甚至能看到一座庞大的金身神像在虚空若隐若现。
这一幕让王小明都有些惊讶。
那枚舍利,乃是当年他用驯养好的雪白金蟾,与那来自中神洲的三念神僧的弟子小十三,换取了一枚他悬挂在心头的舍利。
当时也只是随意为之,想要讨一个佛家的好彩头,结果却没想到体内的愿力竟然如此的纯粹,到达了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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