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卫家愣了一下，但也没犹豫，大概算了下嫁妆需要多少钱，扣除后直接把剩下的大几千块钱都从包里掏出来交给了贾张氏。

　　 他认为这这些钱和嫁妆就当睡贾张氏的补偿了，说到底贾张氏最后还赚了，哪家老寡妇值几千块啊？

　　 要不是为了那20万英镑他给这钱？娶一个城里大姑娘彩礼才多少？

　　 贾张氏捧着一摞纸币惊慌失措的东张西望，看附近没人赶紧把钱装布兜子里了，天怜可见，她贾家土特产虽多，但这么多人民币她还真第一次见着，这真不是表演。

　　 常卫家很满意贾张氏的反应，笑着说：“翠花，这钱你拿回去压箱底吧，等过完年咱俩拿证了再存，要不然一下子存这么多肯定要问，我还得去解释，忒麻烦。”

　　 贾张氏紧紧的抱着布兜猛点头，存什么存，这以后就是老娘的压箱底钱了，对于出手这么大方的特务，贾张氏看他也顺眼起来。

　　 于是伸出玉手碰了碰老贾，含情脉脉的道：“老贾你真好，诶，你侄子存款有多少？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手里拿着这么多钱多危险，你回头跟他说说，让他把钱交给我这个婶婶保管，绝对少不了他一分。”

　　 老贾：……

　　 7点多，贾张氏带着常卫家在国营饭店吃了个早餐就去找了一个票贩子，加钱换了张梅花牌手表票后俩人就溜溜达达的来到百货大楼。

　　 年关将近，四九城里只要条件稍微允许点的家庭都会过来看看买点啥，再加上这地方一年四季都人满为患，所以他们不出预料地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

　　 除了常卫家有些抱怨，贾张氏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因为这排队是家常便饭，有的顾客为了早买到紧俏商品，晚上大楼一关门就来排队，一排就是一宿，到四九城百货大楼排队购物那是王府井大街上的一景儿。

　　 “别挤，别挤，诶，我鞋呢，我鞋哪去了？”

　　 “前面的，磨蹭啥，快点往里走啊！”

　　 “呔，外面的都排好队啊，排好队，嘿，后面戴眼镜那个，说的就是你，四只眼睛还瞅不着那么长队伍，还往前走，是不是瞎了？你要真瞎了就把眼珠子扣了当炮踩，什么玩意儿！真没素质！”

　　 “再说一遍啊，排好队有条有序往里进，这快过年了别讨骂！”

　　 伴随着抱怨声，催促声，喝骂声，贾张氏笑吟吟的和常卫家排在长长的队伍里，等了将近半小时才随着人流挤进百货大楼。

　　 刚进去常卫家就乐了，因为他听到售货员在那大声嚷嚷：“别挤了，我这柜台都被你们挤碎了。”

　　 贾张氏也是莞尔一笑，拉了拉常卫家的袖子好声提醒：“你注意点鞋，别走着走着没喽。”

　　 常卫家心里一暖，看样子贾张氏还是在乎他的嘛。

　　 他哪知道贾张氏是不想花钱给他买鞋，这不浪费嘛，买了新鞋这个特务老贾还能穿几天？

　　 何必呢。

　　 糖果柜台，常卫家见到卖糖的才想起来得买点糖，结婚当天肯定要给四合院里人发发，就往队伍后面一排，不走了。

　　 贾张氏一想也是，于是就跟他一起又排起了长队。

　　 “同志，大白兔怎么卖？”

　　 “嘿，看你这外地老登岁数也不小了，没买过东西咋地？就算没买过还没看到你前面排队的人咋买的？瞎啊！”

　　 好不容易排到常卫家，结果他刚问了一句就被呲了，这给他气的，涨红了脸就要撸袖子。

　　 贾张氏心里大乐，面上也佯装不高兴，可是却不发火，而是安慰道：“你第一次来百货大楼吧，这里营业员就这样，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你别排了，你把票给我，我来买。”

　　 常卫家怒哼一声，强忍着让儿子把这营业员打死的冲动从兜里把预留下来的钱票都交给了贾张氏，他是不打算吱声了。

　　 说到做到，之后买手表、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常家卫真没发一言。

　　 不过他不说话不代表围观群众不说话，这不百货大楼里买东西的人都议论开了：

　　 “嚯，这家儿子准备结婚吧？好家伙三转一响就差手表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手表人也买了，我刚看着他们在手表柜台选表的。”

　　 “不知道这家儿子娶的哪户人家闺女，这闺女以后有福喽，婆家三转一响都配上了。”

　　 “咦，不对啊，这老娘们我见过，她住95号，好像是个寡妇，儿子都结婚了，孙子才10来岁，她买这些东西干啥，别不是自己结婚吧？”

　　 “95号？嘘，你疯了，敢议论那帮杀才，小心阎王刘给你打死，牛头傻柱给你收尸！”

　　 “我，我就说说还不行吗？”

　　 “小伙子，祸从口出，听句劝，赶紧走吧，今儿别买了，95号惹不得啊。”

　　 “这…算了，我真惹不起，我躲行吧，借过借过，请各位老少爷们儿抬抬脚，让让啊。”

　　 这着话贾张氏听的真真的，很不高兴，狠狠的剜了瞎说大实话的年轻人一眼后扶着自行车后座上的缝纫机箱子就催促常卫家快点往外走。

　　 出了百货大楼，常卫家找了个窝脖，把缝纫机抬到三轮车上，期期艾艾的对贾张氏说：“那个，翠花，我一会能到你家里看看不？”

　　 贾张氏一口否决：“今天别去吧，我没跟我儿媳和院里人说你今天会上门，你这突然去了，大家尴尬你也尴尬，等我回去告诉大家除夕结婚，先让他们有个思想准备，你看行不行？”

　　 常卫家一想也是，弄得这么尴尬干什么，等结婚那天和四合院里人碰几杯也就熟悉了。

　　 到了小广场，常卫家把新自行车交到贾张氏手里，笑眯眯的说：“翠花，晚上还出来不？你不知道啊，我这颗心都放在你身上了，一会功夫看不见你我就想你。”

　　 贾张氏忍着呕吐欲望强颜欢笑道：“出来，晚上你还在这等我，咱俩再商量商量结婚当天细节。”

　　 常卫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不知道咋回事，他刚刚突然挺期待结婚洞房那天，心里更想着能不能让贾张氏给他怀个大胖小子，这就算他拿经费跑路后给贾张氏留的一个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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