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马薪鹏逃也似得离去,贾笑只是狐疑的扫量几眼,随即笑着摇摇头也转身走人。
作为现如今虎啸公司最年轻的“排面”,贾笑既然能在一圈比他年长的哥哥们中脱颖而出,身上肯定是有着相当鲜明的亮点,比如作为成年人,他非常懂得不刨根问底就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
不论马薪鹏有着怎样的秘密,只要他在大方向上没有坑害圈子的利益,就不该多问任何,更不应该去试探底线,况且从根上讲,他们还不能算是真正的一家人,最起码在伍北宣布之前,双方只是朋友,并非袍泽。
虽然没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但不代表贾笑没放在心上。
眼下的服装厂是伍北费劲千辛万苦才争取到的,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不确定的因素存在且发生。
“南南,你这会儿搁门口吃早点呢是吧?”
思索片刻,贾笑拨通梅南南的号码:“吃完别着急回来,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会儿岗,等下有台黄色的保时捷会开进院里,你想办法跟上他。”
挂断电话后,贾笑又指尖飞快的给裴海军编辑一条短信。
另外一边,马薪鹏坐在电脑前久久没有动弹,脸上的表情既僵硬又冰冷,狭长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手背,愣神了足足能有三四分钟,他才长叹一口气拨通伍北的号码。
与此同时,身处市北区大杂院的伍北正津津有味的听着哈森讲述青市近几年的各类趣事,从江湖恩怨到豪门是非,从高层决策到底层辛酸,脑子里对青市大致情况也算有个比较笼统的认识。
这哈森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部本地社会的“百科全书”,上到某某大拿有几个情人小三,下到建套房子需要多少水泥石子,就好像没有他不了解的。
老早以前,他跟王朗闲聊的时候,曾听对方说句一句神句:当一个人具备超出他年龄段的神韵,那就具有他那年龄段所有的不幸。
事实正是如此,别看哈森扯着各种趣事滔滔不绝,可实际上他连下顿饭去哪吃都不知道,五六十岁的人了,没家没口没收入,跟七十多岁的老娘蜗居在这栋大院的某个小隔间里,不是在打零工,就是在打零工的路上,唯一能拿出来炫耀的东西恐怕就是门口那台跟他一样饱经沧桑的奔驰老爷车。
“叮铃铃..”
伍北正打算邀请哈森一块共进晚餐的时候,马薪鹏的电话打了进来。
“抱歉哈森叔,我先接个电话。”
伍北歉意的笑了笑,抱起手机起身朝门外走去。
院内。
任叔掏出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推到哈森的手边,低声道:“我的本意也是想请你出山,哪怕是当本字典给小伍做参考,可看架势你是真不准备再入江湖,我也就不好多说啥了。”
“别这样平哥,我真不差钱..”
哈森忙不迭摇头推辞。
两人推搡中,哈森腕子上的“劳力士”突然嘣的一下弹开,表盘飞出去老远,瞬间让哈森尴尬的老脸通红,干咳几声念叨:“不是高仿货,也跟你没关系啊,我那块表戴的年头太久了..”
“差不差钱是你的事儿,但不能阻止我孝敬老太太吧。”
任叔不容置疑的将信封硬塞进哈森裤兜里,随即长舒一口气道:“那我就不打扰了,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或者小伍联系,但凡能帮到的地方,我们肯定不会推辞。”
“我在这片有头有脸,能有什么麻烦。”
哈森很快恢复方才的自信满满,迟疑几秒道:“平哥啊,算起来咱都是王者商会崛起的垫脚石,但你们这批人可比我混的要好得多,有些东西过去就过去吧,别再想着重振门楣之类的傻事儿,你们这些年确实没闲着,可赵成虎也不会止步不前,他们只会比过去更强更稳当,再加上小伍又跟王者商会的千金那啥,得过且过是正道。”
“我心里有数,你歇着吧。”
任叔貌似并不想多唠这些事情,敷衍的笑了笑后,便朝院门外走去。
“唉..真是货比货得扔,同样是在社会上玩一场,我咋走到这一步了。”
望着任叔远去的背影,哈森自嘲的晃了晃脑袋。
“哥,这月房租不能再欠了吧,刚才您跟朋友聊天,我也没好意思跑来搅和,可您也得体谅我一下,一月房费总共一百六,您从去年三月份到现在就总有理由搪塞,不是跟朋友搞什么土方建设,就是在弄绿化园林,动不动几百上千万的买卖,咋总是差我这百十块..”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苦着脸走了过来。
“把嘴闭上,自己查数去,剩余的当往后的房租,总共才多少钱,还不够我年轻时候打圈麻将的,至于天天催命吗!”
哈森面色傲然直接将刚刚任叔给他的信封丢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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