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
当伍北爬山楼梯的时候,铁头已经将屋门踹开一条巴掌来宽的缝隙,门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堵着,他连吼带砸的想要进去。
“诶哥们。”
伍北提高调门吼了一嗓子,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又特么是你!”
铁头转动脑袋,瞬间认出面前的男人,愤怒的直接扑了上来。
可还没等他近身,伍北一记高抬腿,精准无误的蹬在他胸脯上,将人原地踹翻。
“给我老实点!”
紧随其后的曹汉清正好跑过来,膝盖顶在铁头后背上,将他双手反扭,轻松制服当场。
“弄死你!老子早晚弄死你们!”
脸颊贴在地上的铁头像是一只发了疯的野兽,双目赤红的嘶吼。
伍北俯视他一眼,心情复杂的摇摇脑袋。
这类小人物简单又可悲,或许他自己本身都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的被人当场了一把枪,但他又实实在在的失去了亲人,将心比心的想,换作任何人都没可能平心静气。
“小伍,你可算来了。”
这时,苏青惊魂未定的从房间里跑出来,一头扎进伍北的怀里。
伍北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可又发现她此时身体剧烈打着摆子,迟疑片刻后轻声安慰:“别怕,巡捕也来了,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啊汉清。”
紧跟着一个身穿衬衫马甲的男人也从房内走出,冲曹汉清感激的抱拳。
“没受伤吧鹏哥?”
曹汉清一边钳制铁头,一边上下打量对方几眼。
“不碍事,就是心脏有点受不住。”
男人满头大汗的吞了口唾沫。
“兄弟,人死不能复生,咱甭管什么原因,春游旅行社确实有责任,但你使这种法子,不等于让自己有理变没理么?我们确实是来帮老板解围的,但没说不赔偿,有什么话,咱们能坐下好好唠不?”
沉默几秒钟,伍北将手臂从苏青的怀里抽出去,走到铁头跟前发问。
“你特么想怎么谈?我爷爷死了,在春游旅行社出的事儿,你们能抵命么!”
铁头气喘吁吁的嘶吼。
“如果你真打算一命换一命,那来吧!剁碎他,完事你要么跑路,要么牢底坐穿!”
伍北点点脑袋,手指不远处的消防柜冷笑:“里头有斧子,那玩意儿杀人简单利索,汉清你松开他。”
“啊?”
曹汉清楞了一下,没明白伍北究竟想干嘛。
“没事儿,撒开他!”
伍北笃定的努努嘴。
曹汉清迟疑几秒,最终还是听从伍北的,将铁头给放开。
铁头一激灵从地上爬起,胸口剧烈起伏,先是看了看旁边吓得脸色惨白的李浩鹏,又回头扫量几眼消防柜里的斧头,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踌躇,最终“操”的臭骂一句,抬手照着墙面“嘭嘭”猛砸几拳。
“我特么是个废物!对不起我爷爷..”
连续几拳下去,铁头的手掌就变得鲜血淋漓,憋屈又无奈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人只有在情绪极端失控的情况下,才会不计成本的想要杀人,也就是平常所说的头脑发热,而这种发热不能被打断,只要稍微顿几秒,什么后果啊、代价啊就会随之浮现脑海,再想找回那股子蛮近就毫无可能。
这也是警方口中所说的激情犯罪。
“兄弟,心情大家都能理解,可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
伍北叹了口气,递给对方一支烟,并且蹲下帮忙点燃。
“别特么跟我对话。”
铁头倔强的将烟扔到一边,拿手背抹擦两下眼角,愤愤的站起身子,手指李浩鹏威胁:“这事儿不算完,咱们走着瞧。”
“你想干什么?”
曹汉清皱眉拦住对方去路。
“行啦,让他走吧,别看死者是他家属,但这事儿真正能说了算的肯定不是他,兄弟啊,我给你个忠告,能带你挣钱的叫大哥,想你卖命的只能算主子,大哥拿你当人,主子把你当物,别最后给人当完手套还得当抹布。”
伍北轻飘飘的开口。
“用不着你操心!”
铁头不耐烦的怼了一句,搡开曹汉清,拔腿朝楼道方向走去。
“汉清,这事儿..”
旁边的李浩鹏犯愁的出声。
“走吧,换地方聊,搁这儿呆着容易再闹出个二次事故。”
伍北抢在曹汉清的前面开口。
楼下还有一大群点火就爆的生慌子,如果他们背后的狗渣再使什么坏,凭曹汉清的身份和伍北的身手就算勉强阻止,也得让自己伤筋动骨。
在伍北的世界里,只有两种关系:自己人和其他。
为自己人受点伤无可厚非,但换作其他,他宁肯多浪费点唾沫星子也绝对不带让自己挂彩的。
几分钟后,几人有惊无险的乘车离开。
“妈的,这个王八蛋!”
大门口处,目送曹汉清的“宝来”车缓缓驶远,仇虎咬牙切齿的拨通一个号码:“待会我发你一段视频,想办法剪辑一下放网上去,具体的待会我短信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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