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确定有痛感后,伍北手指颤抖的按下接听键,随即马上贴到耳朵边。
他不敢作声,唯恐对方会突然挂断。
“怎么啦臭小子,唯唯诺诺可不像你的性格呐,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对我破口大骂才对嘛!”
父亲那熟悉的大嗓门透过手机传进他的耳朵。
伍北哆嗦了一下,声音很小的呢喃:“爸,你跑到哪去了!”
他自己都没觉察到,问完这句话,泪水就已经如决堤一般泛滥。
伍世豪欣慰的笑出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实在跟你说不清楚,看到你现在好好的,爸也能彻底放心了。”
“爸,有什么是咱们父子爷们不能聊的吗?”
伍北不满的低吼。
伍世豪沉默十几秒钟,叹息道:“为了你好!”
“那你的身体..”
伍北关切的又问。
“还能撑一段时间,你不用操心,爸要出趟远门,有两件事情,必须交代清楚,第一,尽可能不要招惹傲雪集团,不论你未来做什么,只要能不和罗雪接触就不要接触,说到底是爸对不起人家!”
伍世豪沉声叮嘱。
“嗯,只要她不犯贱,我不搭理她!”
“再有,混好你身边的每一个弟兄,很多时候他们就是你看不见的财富!”
伍世豪接着又道。
“爸,你要去哪?”
“听清楚没?”
“嗯,我记住了!”
“好儿子,祝你幸运常伴!”
“爸!爸!”
伍世豪说完最后一句,便没了声音。
伍北再把号码打过去时,电话已经关机。
“为什么?!”
伍北又急又气的捶打几下方向盘。
从小到大,伍世豪都算不上一个称职的父亲。
在伍北最需要父爱的那几年,他忙于事业,整天整天不着家,等伍北长大成人,他又毫不犹豫的把儿子送去部队,好不容易等伍北退伍,又赶上老头得病。
除去在医院的这段时间,这些年,爷俩基本上都没怎么相处过。
连续抽了几根烟,伍北才总算把心情调整过来,先给苏青发了一条长长的感谢短信,随后又约她晚上吃饭,不过苏青都没有回应,估计是上班在忙。
驱车回到仓库,门头的硕大招牌已经挂起。
看着“虎啸公司”几个鎏金大字,伍北露出开怀的笑容。
前二十年,他跪过也跪过,算得上一塌糊涂,后面余生,他要重新洗牌,找回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锅锅,婆婆煮了绿豆粥,你要不要豁嘛..”
把车刚停好,十一就抱着她那条叫“圆蛋”的泰迪狗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
“是喝不是豁!”
脸上被油漆涂的白一片、绿一片的罗睺站在门口大声纠正。
“老子说的都是豁!”
十一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哈哈!”
伍北摸了摸十一的小脑袋,随即看向罗睺,剪发了?
这家伙把那一脑袋乱糟糟的脏辫给剃光了,现在是个方丈发型,活脱脱就是个卤蛋。
罗睺拍了拍自己锃光瓦亮的大脑门,骚气十足的朝十一飞媚眼:“难看就难看吧,省的挨打时候被人薅头发,太鸡儿疼了,最主要的是十一妹妹说,喜欢有男子气概的爷们。”
“我喜欢的是爷们不是蛋蛋!”
十一撇撇嘴,很懂事的朝伍北说道:“锅锅,我帮你把车车洗一哈。”
“辛苦啦,车里有件连衣裙,送给你的!”
伍北笑呵呵的点点脑袋,刚才路过一家服装店,看到在搞活动,伍北顺手买了条裙子,原本是打算送给苏青的,可是看到十一身上的衣服都被洗的发白,马上又改变了主意。
“耶!”
十一立即兴奋的比划一个剪刀手,迫不及待的拽开车门。
罗睺故意嘟起嘴耍贱:“锅锅,我也要!”
“你要个粑粑,喊金龙、顺子,简单聊几句!”
伍北踢了他屁股一脚,兴冲冲的走进小院。
院子里几乎焕然一新,墙面全被刷成了干净的白色,两间控制的仓库也摆上了几张旧桌子和沙发,王顺抱着个大海碗猛喝水,齐金龙趴在沙发上鼾声震天的打着呼噜。
“起床啦!boss开会!”
齐金龙挨打没够的故意跑到齐金龙耳边吼叫,吓得后者爬起来就是一脚丫子把他踹翻。
看着哥几个遍布红血丝的眼睛,伍北无比心疼,但这又是必经之路。
“爪子嘛,你们啷个回事..”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十一惊恐的大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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