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足足有十分钟,时湘云才回复道:在哪里学?
李恨水试探着说:我去你那儿?或者,你来我这儿?
时湘云回复:你住哪里?
李恨水大喜,回复道:我让人开车接你。
时湘云回复:好吧。
李恨水让雷鸣开车接时湘云。
没有李恨水,雷鸣就不会认识善良、美丽的岑苓;没有李恨水,雷鸣就不会提拔为副科级;没有李恨水,雷鸣和岑苓就不会从海河县调回家乡云河县。
说李恨水是雷鸣的恩人,一点也不为过。
雷鸣为人实在,知恩图报,用他很放心。
作为领导,一定要有自己信得过的心腹。
这种心腹可以为领导办私事,甚至干坏事。
当然,李恨水不会让雷鸣干坏事。
李恨水选择雷鸣,而不是包强生,还因为雷鸣是特种部队转业,身手了得,有足够的能力可以确保时湘云安全。
在等待时湘云来的时刻,李恨水的心一直怦怦直跳。
这种紧张心理,很多年没有出现了。
上次出现,还是在他与初恋女友许愿第一次约会时。
时湘云来了。
真的来了!
李恨水的心激动得快要跳出来。
以前,他是在她家里,或者外面见到她。
但现在,是在他的私人住所。
还是在晚上。
而且,没有外人。
雷鸣很懂事,将时湘云送到门口后,转身就走了,一刻也没有停留。
雷鸣既忠诚,又懂事,正是领导喜欢的类型。
时湘云看样子洗了澡,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时湘云穿着一条红色连衣裙,上午看到的装束是轻熟风,而现在,则妩媚动人。
时湘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胸部惊心动魄的隆起。
平时能说会道的李恨水,一时不知道如何说什么。
“恨水,就你一个人住?”时湘云神色也有些紧张,问了一句废话。
“是的。”李恨水紧张心情有所缓解,“师母,你坐下,我给你泡茶。”
时湘云说:“就给我来杯白开水吧。”
李恨水很殷勤地端来一杯温开水,恭恭敬敬地递给时湘云。
时湘云似乎不敢正眼看李恨水,幽幽说道:“恨水,这次来云河,顺便了解你的生活起居,所以就来了。
你是老万的爱徒,在我眼里,你和晓雅一样。”
李恨水的心一沉。
时湘云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在她眼里,他只是个晚辈。
这是不是在警示他,切不可冲动,以防酿成大错?
不过,能与时湘云独处一室,机会真的不多。
平日里,总是有万晓雅这个拖油瓶。
李恨水一再告诫自己: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一旦做出禽兽行为,伤了时湘云的心,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弥补了。
时湘云坐在沙发上。
李恨水很想坐在沙发上,但还是不敢,于是,就坐在沙发不远处的椅子上。
时湘云坐得中规中矩,腰部挺直,双腿膝盖并拢,一脚朝一侧倾斜,叠放在另一腿上。
“恨水,平日里没有应酬时,自己烧菜吗?”时湘云抿了一口水,随口问道。
“不一定。没有应酬时,有时自己烧,有时在外面吃。
说实话,我不想烧菜,但作为公众人物,偶尔在外面吃饭,算是体验民情。
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并不太好。有时候想,做个普通人挺好的。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时湘云微微点头:“是啊,你是云河县的父母官,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平日里要谨言慎行。”
李恨水虔诚地说:“师母所言极是。我一定谨记在心。”
时湘云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恨水,当官的出问题,要么贪财,要么好色。
我倒是不担心你贪财——”
时湘云没有再往下说了,但意思显而易见。
李恨水讪讪笑道:“师母,我会努力约束自己,不在女色上犯错误。”
时湘云起身,喃喃道:“我来参观一下你的房子。”
李恨水也跟着站起,尴尬地笑了笑:“乱七八糟的,比狗窝好些。”
得知时湘云要来,李恨水还是将屋子里收拾了一下,几双臭袜子也塞到角落的盆里。
然而,眼尖的时湘云,还是发现了李恨水藏在角落处的几双臭袜子。
“恨水,是不是隔几天才一次性洗袜子?”
“是的,这都被你发现了。”
“恨水,我觉得,你应该找个女人,结婚过日子了。”
“可是,我的心始终被一个人占据着。”
时湘云俏脸微微一红,心神不宁地问:“谁呢?”
李恨水很想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但终究还是没有胆量说出来。
如果王可韫在,会抢着将臭袜子洗了。
但时湘云没有说帮洗袜子。
当然,李恨水也根本就没指望时湘云帮他洗臭袜子。
时湘云的一双手,是会弹琴的手,是会烧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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