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世仁是山庄经理,他爱人是医生,光是合法收入,就超过很多家庭了。
江荷花若是嫁给卜世仁的傻儿子,应该不会幸福。
但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是,江荷花家庭困窘的局面很快就会得到彻底改变。
牺牲自己的幸福,换来家人命运的改变,江荷花的选择让人无法评判。
“荷花,是不是很快就要调到云川市区了?”李恨水有些不舍地问。
江荷花强颜欢笑道:“那倒不是。我家人和卜世仁商量好了,下周订婚,国庆节结婚。还有一个月左右时间呢。”
李恨水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祝福之类的话,不太合适。说劝慰之类的话,似乎也不妥。
“恨水哥,谢谢你对我的关照。”江荷花柔声道。
李恨水苦涩地笑了笑,独自离开前台,向门外走去。
山庄占地面积很大,两三百亩的地盘只有那么几栋建筑,显得很空荡。
山庄有不少室外温泉池,但大多已荒废。
山庄还有一片茂密的树林,这片树林依山而建,在山庄建设前就已经存在,山庄建设后将其圈进来,并进行了必要的修整和开发。
李恨水巡逻到树林入口时,突然发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借助稀疏的月光,竟然是徐大邦。
徐大邦低着头,一边嘟囔着,一边在系裤带。
“徐大邦!”李恨水猛地叫了一声。
“啊!”徐大邦吓得四处张望,见是李恨水,咧着嘴笑,“李部长,不带这么吓唬我的,我胆小。”
“胆小夜里还钻进树林里?是不是和女人在这里幽会?”
“李部长,上次你教我的六字真经:胆大、心细、皮厚,我全用上了。”徐大邦酒气冲天。
“徐大邦,你喝酒了?不知道工作期间不能喝酒吗?”李恨水斥责道。
“李部长,我是喝酒壮胆啊!刚才,我来个霸王硬上弓,将张春艳得手了!”
这时候,又从树林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张春艳。
张春艳一边走,一边整理衣服。她的脸上似乎挂着泪痕。
徐大邦连忙凑了上去,还没开口,张春艳断喝一声:“滚!滚得越远越好!”
徐大邦吓得不敢动弹,酒醒了大半。
见张春艳走远,徐大邦颤颤巍巍地说:“李部长,张春艳会不会报警?”
李恨水好气又好笑:“你这个呆头巴脑的家伙,不会将张春艳给强上了吧?”
徐大邦说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在听了李恨水的“六字真经”后,徐大邦胆子陡然大了很多,又喝了酒给自己壮胆,然后,去找张春艳,约她出去散步。
在听取李恨水的建议后,徐大邦去理发店精心理了个时尚的发型,又买了一身新衣服,他本来长得就不丑,以前只是邋遢罢了,现在旧貌换新颜,让张春艳眼前一亮。
经不住徐大邦的纠缠,张春艳勉强同意了。
徐大邦借机将张春艳哄进树林里,主动向她表白,发誓说永远对她好,照顾她和女儿一辈子。
自始至终,张春艳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徐大邦借着酒劲,一把将张春艳搂在怀里。
张春艳一开始挣扎了几下,但并没有强烈的反抗。
徐大邦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将生米煮成了熟饭。
听了徐大邦的讲述,李恨水哭笑不得:“徐大邦啊徐大邦,我让你胆大心细皮厚,是让你不要畏手畏脚,不是让你霸王硬上弓!”
徐大邦哭丧着脸:“李部长,你说张春艳会不会报警啊?”
“我哪知道?你还不去向她求情!”
徐大邦抓耳挠腮:“李部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不,你陪我去说说好话?”
李恨水的脸上浮现出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想了想,说:“好吧。”
徐大邦转忧为喜:“李部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一条狗,你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李恨水哭笑不得,问:“徐大邦,你有什么特长?”
徐大邦说:“我会开车,驾驶技术杠杠的。”
“那为什么不在山庄开车呢?”
“卜经理不让我开车,为他开车的,是他家亲戚。”
“好吧,我去找张春艳谈谈,你就不去了,免得添乱。”
徐大邦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在去找张春艳时,李恨水见到了魏晓丽。
“小李,去哪呢?”魏晓丽热情和李恨水打招呼。
“去找张春艳。”李恨水也不隐瞒。
魏晓丽咧嘴笑:“夜深人静,寂寞难耐?”
李恨水哭笑不得:“魏姐,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魏晓丽瞅了瞅周围,空无一人,但还是轻声说:“也是,张春艳估计入不了你的法眼。”
李恨水微笑不语。
魏晓丽快人快语:“张春艳是个可怜人,丈夫前几年因为车祸去世了,她一个人拉扯着女儿,很不容易。按照规定,像她那种编外职工,只能住山庄集体宿舍,四人一间。但考虑到她家的特殊情况,我据理力争,破例将运动场馆副楼的一间闲置房子作为她临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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