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藏在每个人心灵最深处,它包含着恐惧、疑虑和未知,但同时也蕴含着智慧与力量。
——俟名
道路向着前方的黑暗中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命运就是这样,总会在你最绝望的时候给你一线希望,也常常会在你最得意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
爷爷的消息传来,安小海最担心的就是陈水芬,他先将林漩儿送回了村里,拜托她和陈惜茹照看好陈水芬,然后就一个人开着车驶向了南江县。
潘壮壮这两天没有任何消息,他很可能是在接受073的考察,又或者正在接受训练,坤记和赖东林则是在盯着胡海空。
胡海空是赖东林上半生的心结,这个心结一天不解开,赖东林就一天无法迎接新生,安小海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
开着车的安小海面色阴沉,心里有点乱。
爷爷这一次出事,不知道是意外还是被人算计了,是不是与自己这几天一系列的操作有关。
爷爷为什么不愿意转院治疗?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还是他不想再停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爷爷,多半是想去找奶奶了,爷爷如此急切的想要见自己一面,很可能是想说出藏在他心中的那个大秘密再走。
安小海内心深处是有点抗拒的,可又不得不去。
去了,爷爷很可能留不住了,但要是不去,爷爷一旦就这么走掉了,那他和爷爷两个人,都会留下一段无法挽回的遗憾。
心里好乱!
安小海机械的开着车,不停向前飞驰着,除了加油上厕所,没有任何停歇,就这样整整开了17个小时,安小海终于顺利的抵达了南江县人民医院。
“你……是安小海?”
安小海才刚刚停好车走下来,就听到了一声轻呼,扭头一看,是一位头发雪白的女大夫正在不远处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惊异。
“是,我就是安小海,您认识我?”,安小海走上前去问道。
“是的,我认识你,你跟你爸爸年轻时长得很像,我刚才都有点恍惚了,还以为是哲然回来了呢!”,女大夫面含微笑的说道。
看着女大夫柔和的脸色,安小海的心稍稍放下少许,爷爷的情况或许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
“我爷爷他……”
“振华他…唉!”,女大夫轻声一叹:“他的情况很不乐观,不过小海,我觉得你不用过于悲伤。
我可以说是一直看着振华和阿娇一路走到现在的,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雨,终于相伴到老了。
他们这辈子,值了,没有任何遗憾。
现在,阿娇不在了,剩下振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怪可怜的。
振华他放弃治疗,不愿意转院,我很理解。有时候,当你深爱的那个人先一步离开了,会带走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色彩。
活着,或许才是一种煎熬。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去见振华吧,他应该是有些话要跟你说的,跟我来。”
满头银发的女大夫说完,转身向医院大楼走去,安小海立即跟了上去。
南江县人民医院不大,整栋房子不过三层,住院部仅仅占据了半层,女大夫将安小海带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前。
“这是一间单独病房,是我按他的要求为他安排的,进去吧,他等了你很久了。”
女大夫说完微笑着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她的脚步十分轻盈,如果不是满头银发,她的背影看上去就如同少女一般。
“谢谢您!”
安小海谢了一句,女大夫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道的拐角,直到此时安小海才反应过来,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问。
“她…应该是爷爷奶奶年轻时的一个朋友吧……”
安小海低下头,看着病房的门把手,却怎么也没有勇气去推开它,也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安小海听到了病房中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咳嗽声很不自然,很显然,爷爷已经知道他到了,这是在催促他进去呢。
安小海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的门。
步入病房,一股浓浓的年代感扑面而来:
病房白得一尘不染,墙上还残留着一些褪色的红色标语字;
窗户开着,是那种老式的木制窗框,窗外是层层叠叠的青山,整个窗口就像是一幅水墨山水画镶嵌在墙上;
白色的铁架床正对着窗口,安振华躺在病床上,鼻子上插着氧气管,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安小海的脚步,嘴角有淡淡的笑容。
“你来了!”,爷爷的声音虚弱而又沙哑,他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
“我来了,爷爷!”,安小海在病床边坐下,握住了爷爷的手。
爷爷的手冰凉冰凉的,安小海眉头微皱,检查了一下被褥,被褥很厚,不应该会冷的。
“小海,别弄了,我不冷。”
安振华轻声说了一句,他的状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脸上甚至都有了一丝红润,这种状态让安小海心中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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