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丈夫是个只懂种花的,怀享心地善良,可二房也不是随便能让人欺负的。
上回陆怀铭办了赏花会,点了儿子去做帮手,借了丈夫辛苦种植的花去赏花会。赏花会结束,世人皆知他陆怀铭巧思,将赏花会弄得十分成功,既得县主赏识,又得世人夸赞。却是不知那些花都是丈夫辛苦种植的。这便算了,赏花会结束,陆怀铭轻飘飘一句“县主喜欢,叔父的那些花,就留在赏花会罢”,丈夫的花,竟就这样被留在赏花会。
若是些普通的花卉,自是无所谓,可有好些是她托了娘家人从外地买回来的名贵花种,比陆家的一座房屋可还要值钱!
这也便算了,自己的儿子被点去办事,回来之后她细细一问,都是些跑腿的不费脑子的活儿,对儿子毫无帮助。
赏花会后,陆怀铭好似忘记了自己儿子,再也没叫儿子办过事。
这些朱氏可都记在心中。
这回陆怀铭来了,看起来一副高傲的模样,对她这个叔母亦是不恭敬,朱氏越发的恼。
他是未来的家主没错,可她二房,也并不曾靠过他陆怀铭!
阿娘的吩咐,陆怀享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唔了一声,迎出去:“怀铭哥。”
陆怀享似乎又胖了一些,整个陆家就陆怀享生得最富态。陆怀铭对这个堂弟素来很看不起,但为了事情顺利,到底是挤出几分笑容:“怀享,快快过来。哥哥有事情问你。”
县主是叫他请陆怀享吃一顿饭,但陆怀铭心中觉得陆怀享不值当这顿饭。
陆怀享乖乖的:“怀铭哥只管说。”
“我记得,你外祖家是布商罢?”
陆怀享点头:“怀铭哥,没错,我外祖家有两间铺子,都是卖布的。”
“那你外祖家,可是有纺织房,有织机?”
陆怀享愣愣的:“怀铭哥,我外祖家还真是有纺织房和织机。”
“你外祖家的织机,可是新式的?”
“应是新式的吧。我外祖父说花了不少钱呢。不过怀铭哥,你问这作甚,我们陆家也要买新织机吗?”陆家纺织房里的织机老旧,陆家人人人都省得。
“倒也不是。”陆怀铭笑道,“你外祖家既然换了新织机,那旧的织机是不是用不着了?”
“这我就不省得了。”陆怀享说。
陆怀铭笑道:“那怀享快去帮我问问,那旧的织机若是用不着了,放着又占地方,我们陆家,愿意接手这批旧织机。”
陆怀享呵呵笑:“怀铭哥,你真好。我这就去问。”
“诶,其实此事还是县主提起的,若是老人家细问起,你就说,县主得空,也想去瞧瞧新织机织出来的布匹是如何样的。”
陆怀享眼睛瞪得大大的:“县主这般重视吗?”
“那是自然。”陆怀铭道,“县主乃是皇室宗亲,这自小受到的教诲便是心系民生。”
“那怀铭哥,我去了。”陆怀享听得心花怒放,喜滋滋的出了门。
陆怀铭望着他有些胖的背影,脸上浮起笑容。
自从娶了县主,他办事,越来越顺利了。
权势果然好用。
陆怀享出了陆家牌坊,朝着他外祖家一路而去。待走到半道,却是拐进一间不起眼的茶馆。
茶馆伙计热情招呼陆怀享:“贵客是在这里吃茶还是买茶?”
“自是买些茶饼,送给我外祖父。”陆怀享大声说,“不过我要得不多,拿三斤便行了。”
茶馆伙计麻利地给他包了茶饼,陆怀享会账时,声音低低:“陆怀铭盯上了我外祖家的旧织机,还不想给钱。”
茶馆伙计接过钱,笑容不变:“贵客,您慢走。”
陆怀享拎着茶饼出了茶馆的门,这次没再耽搁,一路往前,很快到了外祖家的布店。
外祖家的布店这数十年来规规矩矩的卖布,薄利多销,也积攒了不少家业。陆怀享有两个舅舅,都是踏实能干的。今年朱家布店耗了巨资,换了一批新织机。新织机能织花纹繁复的布匹,不必再从别处进货,这价钱也合适,是以朱家布店的布匹卖得还不错。
陆怀享的外祖父年近花甲,老当益壮。
陆怀享的相貌像极了外祖父朱大丰。
朱大丰正在院子里吃茶呢,见大外孙拎着茶饼来了,不禁笑出一脸褶子:“怀享来了,正巧今儿家中厨娘炖猪蹄,你赶紧吃了补补。”
陆怀享连忙摆手:“外祖父,我是有极要紧的事情要和您说。”
朱大丰挑眉:“还有比吃猪蹄更要紧的事?”
陆怀享猛点头:“县主啊,盯上了您的旧织机!”
说来也巧,上回县主逛离州城敛财的时候,朱大丰可是一眼便看出这县主不是什么好玩意。
他旁边的商铺都请县主进门去了,送了不少的钱,唯独朱家布店没有送钱。
朱大丰自认自己该交的税都交了,做生意也没有缺斤短两,清清白白的,用不着给县主送钱,巴结县主。
旁边商铺的劝他:“这钱送出去,也是买一份心安。都说贵人喜怒无常,若是哪一天想起你没有送钱,为难你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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