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容没看陆怀熙,她听得陆怀熙道:“倘若玉容表妹真需要,我会帮忙的。”
赵玉容微微抬头,唇角微微扬起笑容:“那玉容便在此,先谢过怀熙表哥了。”
张淑婉坐在一旁,看了看陆怀熙,又看看赵玉容。表哥与表姐,看起来的确登对。
说起香料铺子,陈如意忽然想起一事来:“淑婉的未婚夫,不也是卖香料的吗?说起来大家都是同行,以后这做起生意来,也互通有无。”
赵玉容笑道:“那淑婉表妹可得好好的学辨香制香了,若是对香料一无所知,这以后嫁过去,被人看轻了可如何是好?”
张淑婉笑了笑:“玉容表姐说得是,不如从明日起,我便跟着表姐学习。”
赵玉容笑道:“好呀,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正说着话呢,陆怀熙外祖母身边的青妈妈来了:“老爷,太太,老太太已经午歇醒了,想见表公子。”
说起来赵玉容来了也有好些日子了,还不曾拜见过张家老太太。
于情于理,赵玉容都得拜见老太太的。
是以赵玉容道:“表姨母,玉容也想给老太太请安。”
“如此正好,大家便一道去罢。”张和笑道。他那阿娘,年纪大了,又爱清静,整日在佛堂里甚少见人。
众人便浩浩荡荡的往老太太住的静心堂去。
转眼已经到了静心堂,陆怀熙的外祖母宁氏头发花白,正安坐在玫瑰椅上。
见陆怀熙进来,宁氏笑道:“许久不见,怀熙像是又稳重了一些。”
陈氏便笑道:“阿娘,怀熙这孩子,素来是个稳重的,倒是怀宁,性子倒是跳脱些。”
宁氏目光落在赵玉容身上:“这位姑娘是……”
赵玉容盈盈上前,给宁氏行礼:“玉容给老太太请安。”
陈氏笑道:“这是我那嫁在解州表姐的女儿玉容,阿娘不记得了,媳妇以前与阿娘念叨过的。”
“哦!”宁氏恍然大悟,“我还以为是淑婉的朋友呢。看玉容这副模样,可真真是生得好。玉容可许了人家了?”
“还没有呢。”陈氏说着,看了一眼陆怀熙。
陆怀熙没动静。
老太太似乎也有些糊涂了:“玉容这般好模样,在离州城可寻不着什么好人家。”
张和闻言,有些尴尬。老太太莫不是忘了,她的好外孙怀熙还没有定亲呢。
老太太又说:“不过若是玉容眼光不高的话,这夫婿倒是好寻。”
张家老太太真有意思。
赵玉容笑道:“老太太,玉容如今还没有要嫁的心思。玉容素来认为,女子亦一样要当自强,是以玉容觉得,自己要先强大了,再论婚嫁也不迟。”
陆怀熙诧异地看了赵玉容一眼。
赵玉容娴静地笑着。心中却是道,便是她不喜欢他,但也不允许他不喜欢她。她素来喜欢男子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好好好!”宁氏笑道,“玉容的性子,倒是与老身年轻时的性子差不多。青妈妈,你将我柜子里的金镯子取来,送与玉容姑娘做见面礼。”
赵玉容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接受了:“玉容谢过老太太。不过玉容也从解州备了点薄礼,还请老太太莫要嫌弃。”
宁氏便笑:“晚辈只要备礼,便是有心,老身怎会嫌弃?”
那厢青梨已经将礼物呈过来,是一尊雕工精致的玉观音像。只见那尊玉观音约莫有尺余高,坐于莲花座上,慈眉善目的。
宁氏一看便喜欢:“玉容这孩子,是真有心了。以后玉容啊,就好生在家中住着,若是谁欺负了你啊,老太太替你撑腰。”
赵玉容笑道:“老太太请放心,表姨母表姨父对玉容极好,不会有这么一日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
只张淑婉在心中想,这远房表姐,与她的确是不同的,与离州城里的大部分姑娘也是不同的。她长袖善舞,又十分的自信,很容易便成为众人的目光所在。
张淑婉不禁想起不久之前,她因为不满自己的婚事而与伯母讨价还价,伯母那时候看向她的神情,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非要折腾。可如今,明明玉容表姐说的话与她的意思差不多,却得了众人的赞许。
老太太赏的金镯子也不是普通的金镯子,上面是缠丝的工艺,工艺精致,还镶嵌着好几颗名贵的红宝石。
张家虽比不上他们赵家,但还是很有实力的。赵玉容心想。
这时李管事来了:“老太太,老爷,太太,晚食已经备好了。”
张家也富了有两代人了,这吃食早就精细起来,不似以前那般的大鱼大肉。但赵玉容来了几日,陈氏细细观察她,发觉她这表外甥女吃得更精细。
陈氏其实心中是有些忐忑的。
从外貌上面看,怀熙和玉容自是相配的。
当然,在才情上面,怀熙也是配得上玉容的。
但如今玉容一来,这吃穿住行,处处有讲究,甚至比她还讲究得多。虽说她对怀熙还十分的乐观,但到底是忐忑了。怀熙不错,可陆家,大约是不行的。除非怀熙当上家主,而后大刀阔斧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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