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香珠眼皮微沉:“高三郎……不喜欢……”
“高三郎生得俊朗,又深谙制香之道,若是入赘虞家,定然能与你一起将虞家香料铺子一起经营得更好……”
虞香珠一时没有说话,像是在沉思。
高三郎见状又轻声哄道:“且高三郎定然会爱护你,尊重你,一生一世只有你……若是生下孩子,定然是随你姓的。孩子的教导,全都由你决断;家中事,亦全由你作主……如此,高三郎可好?”
他的声音低低,配合着车厢里的香气,虞香珠的眼皮半开半合:“好……”
高三郎又道:“那明日高三郎去向你提亲,你可答应?”
香露像是快失效,虞香珠的眼皮缓缓合上,嘴唇无意识地发出了一个含含糊糊的字:“……应……”
她的眼皮似是困极般合上了。
高三郎满意地将小瓷瓶收好,自言自语道:“老七虽然卑鄙无耻,但研制的东西还挺好用。”
他钻出车厢,坐在车辕上,望着乌黑的天,露出满意的笑容。
再等了片刻,他扬鞭驱车,直往喜鹊街上而去。
眼看着前面便是虞家香料铺子了,高三郎看到虞大郎与几个人打着伞从铺子里走出来,看样子,是出来寻人的。
高三郎微微侧身,将车门拉开,与虞香珠一双有些迷茫的眼睛对上了。
“虞姑娘。”高三郎语气轻快,“虞叔出来寻你与姚婶子了。”
虞香珠眨眨眼睛,像是清醒了一些,转头看阿娘,阿娘的神情有些茫然:“可是回到了?”
高三郎笑道:“这雨下得太大了,姚婶子都迷糊了。”
他提高了声音,朗声叫道:“虞叔,虞叔!”
虞大郎是和曾护院、马护院,还有沈嘉盛一道出来寻的人,闻言忙站停脚步,看向高三郎。
冷风伴着雨珠,将虞香珠给吹醒了:“阿爹,我与阿娘在这里。阿娘脚崴了,恰好遇到高公子,高公子便好心将阿娘送回来。”
高三郎笑道:“不过是小事一桩,无须挂齿。”
马车稳稳地停在虞家门口,高三郎虽穿着蓑衣,戴着蓑笠,雨太大,还是将他的衣衫淋湿,一张脸都变得青白了。
虞大郎将妻子扶下车,见状道:“高小哥快快进门来,将衣衫烘干,免得受了风寒。”
高三郎笑着摇头:“不必了,我还有事。”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虞香珠,这才驾车离去。
站在一旁的沈嘉盛心中忽然警铃大作。
可看虞香珠,只冷然地看着远去的马车,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曾护院马护院看虞香珠进去了,又是对沈嘉盛一顿反省:“沈公子,都怪我们,心想着下大雨虞姑娘应是不出去了,这才没注意……”
“下不为例。”沈嘉盛倒是没追究,“不过以后勿要发生这种事了。尤其是我不日便要进京。哦,对了,你们镖局,可有拳脚功夫好些的,机灵些的?”
曾护院马护院有些怔愣地看着沈嘉盛,他们这是,要被解雇了?
沈嘉盛哭笑不得:“我要进京,便想着雇一人一路护着我,并非要解雇你们。”
哦!曾护院马护院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然是有的,我们镖局的副堂主,拳脚功夫甚好……”
姚三娘只是崴了一下脚,并无大碍,不过走路的时候仍旧有些不便。
虞大郎干脆一把将姚三娘抱起来,姚三娘惊呼一声:“香珠儿可还在这里呢。”
知道阿娘害羞,虞香珠转过脸去:“我去炊饭。”
姚三娘忙道:“还是让你阿爹去做罢。”自家姑娘的厨艺,姚三娘还是了解的。煮得看起来是不错,但吃着总是怪怪的。
虞大郎还是会下面的。
虞香珠笑道:“那我先去准备食材。”
她方跨过门槛,脸上的笑容便敛了去。
“师父。”魏麓儿走出来,带着浑身的麝香,“麝香已经处理好了。”
“很好。”虞香珠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麓儿,你过来一下。”
魏麓儿乖乖走近虞香珠:“师父。”
虞香珠抬手:“你闻一闻,我身上可有什么气味?”
魏麓儿认真的嗅着,面上露出疑惑:“师父身上,素来是笑兰香的味道,可如今,笑兰香的味道里,却似是掺合了别的气味……师父,徒儿无能,不省得到底是什么气味。”
“你才初学,嗅不出来情有可原。不过,下次你若是嗅到这样的气味,便要马上掩住口鼻。”
魏麓儿睁大了眼睛:“师父,这是害人的香?”
虞香珠脸色带了一丝凌厉:“没错。制这香的人,可真是该死。”
可师父方才不是给祖师奶奶送伞吗?怎地沾染上这害人的香?
阿爹好像要出来了。虞香珠脸上又挂了笑容:“麓儿,可会炊饭?”
“师父,麓儿会炊饭,还会做面。”
“那今晚麓儿给我们露一手如何?”
“好。”
虞香珠领着魏麓儿进了灶房,麓儿果然很熟练的和面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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