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经了这么一番折腾,也累了,见虞香珠走过来,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妖女,我们二人的确是县主的侍卫,你若是敢伤害我们二人,县主定然饶不了你。”
“哦,县主爱民如子,为何偏偏要我一个姑娘家的命?二人不妨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安七与巩四对视一眼,巩四点点头,安七便道:“你今日在赵家香料铺子说比试不公,便是意指县主派去的扶桑姑娘和穆医女不公,扶桑姑娘与穆医女是县主的人,你便是意指县主不公。县主乃是皇亲贵胄,代表的是皇家皇权,县主爱民如子,素来公允,一场小小的比试,县主怎会不公,你这不是在造谣,抹黑皇家的脸面吗?如此刁民,县主自然要代表皇家教化你。”
虞香珠仔仔细细的听着,认真道:“倘若我没有听错的话,县主是要教化我,而不是要取我的命。可你们二人却阴奉阳违,竟要借机取我性命。我看你们二人才是抹黑皇家的脸面。”
安七恼怒道:“谁让你不好好的跟我们走,还说我们是冒充的人。”
“我不过是说了一句不公,你上来便凶神恶煞的称我是妖妇。我是见过县主的,县主十分温柔,爱民如子,还爱用我合的香,又怎么会突然称我是妖妇呢?是以。”虞香珠语气笃定,“你们二人,定然是冒充的,企图制造冤假错案,让县主的名声受损。你们,是坏人。”
曾护院猛烈地咳了一声,而后赶紧附和:“对,没错。你们就是坏人!”
陆怀熙走到虞香珠身边,神情肃然:“虞姑娘说得没错,县主就住在我陆家,她的侍卫我虽没打过交道,却是听说,他们并不似你们这般凶神恶煞,反倒对陆家人彬彬有礼,对外面的百姓和蔼可亲。我看,你们便是虞姑娘说的这般,是要让县主的名声受损。”
安七和巩四这才后知后觉,这里还站了个陆家人。
陆怀熙是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但却打过照面。陆怀铭、陆怀意,还有陆怀熙,是陆家最近风头最劲的人物,作为县主的护卫,安七和巩四自然是见过陆怀熙的。
陆怀熙竟站在那虞氏一边,否认他们是县主的侍卫。
那虞氏果然是妖妇。
安七和巩四对视一眼,自觉现在的情形对他们二人并不妙。
“公子,熙公子!”从树林另一边,传来张春和张东张西的叫喊声。
对方的人越来越多了。打是打不过的。
安七硬着头皮道:“我们二人的确是县主的侍卫,方才是急了些,方式不当,话语有不妥当的地方,还请虞姑娘谅解。”
对方倒是挺识时务。
虞香珠见好就收:“既然你们是无心之失,那我便原谅你们了。”
安七心中恨得牙痒痒的,但对方递了梯子,他只能顺着下:“多谢虞姑娘大量。巩四,我们走。”
他说着要靠近马儿,马儿却咴叫一声,跑得更远了一些。
安七心中气急,面上却只能赔着笑:“虞姑娘,你看,这……”
“待到日落西山,马儿自然是识途而归。这莲花峰下春光正好,二位不妨先赏花。哦,对了,不知二人可曾去过另外两场赏花会?”
他们是侍卫,便是在赏花会上,也无心赏花。
虞香珠笑道:“别人我不省得,可怀熙公子的赏花会却是极好的。浑然天成,景色美不胜收。二人便好好赏花罢。”
安七和巩四有些茫然。什么浑然天成,美不胜收,面前的这一片景色,分明就是原本的景色,哪里来的赏花会?
陆家嫡系堂兄弟的家主之争,他们住在陆家,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陆怀铭是未来县马,陆怀意野心勃勃,二人都十分在意这一场赏花会,使尽浑身解数的去准备。是以赏花会自是弄得美轮美奂,叫人叹为观止。
可陆怀熙这赏花会……不提也罢。
横竖陆家家主,只能是未来县马陆怀铭的。
所以陆怀熙,干脆是破罐子破摔了吧。
陆怀熙与虞香珠道:“虞姑娘不妨再等上一等,待我将事情了了,再送你回去。”
虞香珠摇头:“我已经够麻烦你了,陆公子只管忙自己的去。再说,陆公子不是还叫了张东张西护送我吗?便不必再劳烦陆公子了。”
陆公子是有抱负的人,她可不能当陆公子的绊脚石。
曾护院也道:“陆公子且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虞姑娘的。”
其实是照这么个情形下去,陆公子与虞姑娘便会越看越对眼了吧。曾护院在心中想。诶?等等,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陆怀熙见虞香珠坚持,便不再勉强。但仍是殷殷嘱咐:“若有要紧的事情,便即刻派张春来寻我。”
“好。”虞香珠心中并不想麻烦他,但瞧他盯着自己,大有不答应便不放她走的意思,这才赶紧答应下来。
陆怀熙亲自看着虞香珠上车,看着车行了许久,这才大步离去。
回城路上却是十分顺利,没有再遇到县主派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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