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很合适,用不着修改。
虞香珠换下嫁衣,到外面去见陆怀熙。
陆怀熙正与未来岳丈一道吃茶呢。
虞大郎对这个未来女婿,也是挺满意的。
见女儿出来,虞大郎主动让位:“诶,今儿的香囊,可还没有装袋呢。”
未来岳母岳丈的厚爱,没有让陆怀熙有恃无恐。他很明白,未来岳母岳丈对他的厚爱,是因为深爱女儿。
陆怀熙看着虞香珠:“嫁衣可是合适?可是喜欢?”
“十分合适,十分喜欢。”虞香珠笑道,“伯母有心了。”
陆怀熙笑道:“你喜欢便好。”
说着却是要起身:“我还得到城外一趟。”
春日时分,正是种植香草的好时候。
嘴上说着要走,眼神却勾着虞香珠,声音低低:“你要不要去?去看看香獐子?”
虞香珠还没来得及应呢,外面张春叫道:“公子,公子!”
张春忽地就感受到了自家公子的凌厉眼神。
“有何事?”陆怀熙走出去问。
张春咽了咽口水:“大事,县主的娘家人来了。怀秋公子差阿无叔来叫你。”
陆怀熙挑眉:“是什么人?”
“是位郡主,金郡主。”
县主的娘家人,金郡主特地从解州来观礼,此时已经到了离州城外。
罗氏那日被气得晕过去之后,这身子一直都没好。听闻金郡主亲临观礼,额头上还带着抹额呢,当即就跳起来了:“快快快,着人将陆家最好的房子腾出来!”
陆怀铭笑道:“阿娘莫要着急,金郡主不住我们陆家。”
“那郡主住何处?”
“住驿站。到时候县主亦从驿站出嫁。”陆怀铭说。
县主从哪里出嫁,一直也是罗氏想问的。
“那驿站如何?”罗氏原来想说外面自然是比不上家里舒服,但想了想陆家,到底是没说。但一颗心又是欢喜的,原来想着县主没有娘家人来,却突然来了一位身份无比尊贵的。这叫她的病都好了几分。既然有这么身份尊贵的娘家人来,那县主的嫁妆,应是没有问题了。
“这位金郡主,又是什么来头?”罗氏细问陆怀铭。
“县主说的,这位金郡主的父亲为大周立下极大的功劳,被封为异姓王。金郡主久居解州,还从没有来过离州呢。”陆怀铭笑道,“这位金郡主自小便对县主极好,如今县主出嫁,她自然是要来亲自来观礼的。”
其实莫说是阿娘了,陆怀铭也是欢喜的。那可是郡主,郡主呀!他们离州城的人,几辈子都没见过身份这般尊贵的人吧!
还不是因为他,他们才有福气见到。
陆怀铭真是得意洋洋。
“好了,阿娘,你给我一些钱,我要陪县主去觐见金郡主。”陆怀铭说。
又是要钱。罗氏方才的欢喜突然没了一大半。
“这……得要多少钱?”罗氏声音突然虚弱起来。
“先给五百缗钱吧。”陆怀铭大大咧咧的说。
五百,五百缗?罗氏的心都哆嗦起来了。
陆怀铭没瞧见阿娘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自顾自道:“也不省得五百缗够不够?那金郡主是何等尊贵的人物?说不定以后县主与我一道回京师省亲,金郡主还会与我们一道同行呢。”
罗氏分外肉疼地吩咐海妈妈:“取五百缗钱给怀铭公子。”
海妈妈是知道自家太太家底的。海妈妈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为了尚县主,太太真的是掏空了家底。
这门亲事,以前还不觉得,如今才有一种门不当户不对的感觉。县主真的值得吗?
海妈妈取了钱引,陆怀铭接过马上就走了。他接的好似不是五百缗钱,而是五个铜板。
罗氏颓然倒在床上,咬牙道:“海妈妈,取针线来!”
海妈妈忧心忡忡:“太太,您的身子……”
罗氏喘着气,挣扎起来:“没事,我还能绣!”
陆怀铭哪里省得自家阿娘为了多挣钱而强撑着身子绣香囊的事情,他怀里揣着五百缗钱,满心欢喜的寻县主去了。
县主说得没错,阿娘定然还有私房钱!这不,他一问,阿娘就拿出五百缗钱来了!
金郡主亲临离州城观礼,可是一件大事,陆家所有的族老都想去迎接金郡主。
还是县主劝道:“郡主性子喜静,也不喜欢陌生人。”
可陆家总不能不出面,最后确定了陆山风和陆山棱,还有陆承杰等几个人去觐见金郡主。这山字辈和承字辈的陆家人都有了,自然还要挑几个怀字辈的人去。
陆怀铭意气风发地环视了一圈盛荣堂的人,没发现陆怀熙的影子。
陆怀意倒是一脸渴望的看着他。
陆怀铭问:“怀熙呢?”明明差人通知他了。
陆怀秋说:“怀熙有极重要的事,没回来。”
陆怀铭是十分不高兴,有什么事情能比迎接县主更重要。
陆山风道:“罢了,怀熙如今也挺忙的,就让他去忙吧。”
陆家一行人到驿站时,金郡主的车驾刚刚到达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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