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婉领着秋花匆匆赶来,狠狠的剜了一眼门房,门房赶紧低下头去。
“虞姑娘,没事吧?”张淑婉语气中带着关切。这门房也算是张家的老人了,怎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幸好虞姑娘并非那种人,否则这香品被那燕娘摸过,她也是不想要了!
“我无事。”虞香珠说,将香品递给秋花。
张淑婉张口,想告诉虞香珠燕娘的来历,但最后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再说家丑不可外扬,便缄了口。
会过账,虞香珠正欲告辞,忽然见有几辆马车疾驰而至,最后停在张家的门口。
张淑婉也有些惊讶,望着驾车的人,都是不认得的。
看这几辆马车,俱是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好几天的路。
领头驾车的马夫跳下车辕,朗声问道:“兄台!此处可是张和的宅院?”
门房赶紧上前:“正是张家,不知兄台有何贵干?”
那马夫便笑道:“我们乃是从解州赵家而来,是你家大太太的亲戚。”
原来竟是远方表姐来了!张淑婉心头不禁怦怦的跳,一双眼睛直往那几辆马车看去,嘴上道:“可是玉容表姐来了?”
马夫这才注意到台阶边还站着几个年轻的姑娘。
问话的姑娘衣衫的料子最好,又称自家姑娘为表姐,当即心中了然张淑婉的身份。
他朝张淑婉行礼:“小的赵牛三给张姑娘请安!”
张淑婉定了定心神:“赵叔不必多礼,这几日大伯母一直念叨着玉容表姐,玉容表姐既来,大伯母定然欢喜非常。”
赵牛三笑道:“张姑娘,我们家姑娘还没有来到,我们只是先行一步,将我们家姑娘的一些细软送过来。我们家姑娘啊,自小就用惯了她闺房中的物件,别的都用不惯,是以我们家公子便吩咐着我们,将我们家姑娘惯用的东西都送过来。”
虞香珠目光朝那四辆马车扫过去,这几辆马车套的都是上好的骏马,宽大结实的车厢,若是车厢里都堆满了,这位赵姑娘的“一些”细软可不少。
这样的阵仗,便是张淑婉也有些咋舌。她只听闻这位赵家表姐孤苦可怜,但还不曾想过人家的孤苦可怜,或许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四辆马车,还只是一些细软!那赵表姐真正到来的时候,阵仗岂不是更大?
从此便听说,解州多富户,花钱如流水,果然竟是真的。这远房表姐虽是没了父母,但兄长的宠爱是一点都没少啊。
赵牛三又道:“还请兄台给大太太通报一声。”
门房如梦初醒:“哦,哦,我这便去。”
虞香珠见状,向张淑婉道:“张姑娘,我便先告辞了。”
张淑婉点点头:“虞姑娘慢走。”
虞香珠慢慢的离开,听得张淑婉迫不及待的问赵牛三:“那我表姐可动身了?什么时候来离州?”
张淑婉年纪比他们家姑娘要小,脸上又带着小城市对大城市的向往,倒显得有些憨态可掬。
赵牛三笑道:“玉容姑娘身子不好,故而车马要走得慢一些,不过小的估计,再有两日的功夫也便到了。”
表姐身子不好?那岂不是个病秧子?张淑婉想皱眉,想起赵牛三是赵家人,又赶紧舒展开来。
这样的话题是不好再继续下去的,幸好此时,门房出来了:“赵大哥,大太太有请。哦,马车请往这边。”
张淑婉松了口气。
但玉容表姐是个病秧子的话,怎么能做好怀熙表哥的贤内助啊?大伯母是不知道玉容表姐身子不好吗?
张淑婉领着赵牛三,一路往花厅去。大伯母就在花厅里等着。
其实陈氏也没见过赵牛三。自从各自出嫁后,她与表姐的来往也不过是写信,但当初在外祖家时,她与表姐却是极好的。两家的来往,便是年节互送礼物。此前送礼物来的,也并不是赵牛三。表姐的爱女赵玉容,她是没见过,但两年前,表姐曾托人捎来玉容的一幅小像。画像上的玉容,贞静娇羞地坐在花几旁。
赵牛三给陈氏请安:“小的赵牛三见过大太太。”
陈氏笑道:“我以前没见过你。”
赵牛三说:“大太太,小的是我们家公子的长随,这次我们姑娘来离州,我们家公子不放心,便特地差了小的。从此以后,小的便专门伺候我们姑娘了。”
陈氏是听说的,她那表外甥玉贤,才华横溢,虽然父亲早逝,但他早慧能干,早早的就将赵家给撑起来了。听说赵家的好些产业,都是那位表外甥给挣回来的呢!
这赵牛三原本是表外甥身边的长随,可见是个得力的。如今玉容来离州,玉贤便将赵牛三赏给玉容,可见玉贤对妹妹是多么的疼爱。
陈氏又听赵牛三接着说:“以后小的负责外面的事宜,内院便由瑾妈妈打理。”
陈氏顿时明白了,玉贤不仅派了赵牛三过来,还派来了管内院的嬷嬷。管内院她可以理解,可外面赵牛三管什么?赵家在离州城,可没有产业啊。
赵牛三笑道:“数月前,我们公子便想到离州城来拜访大太太您了,只不过家中事务繁忙,一直脱不开身。这次您接姑娘来离州,我们公子便吩咐小的,让小的在离州城买几个铺子给姑娘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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