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坐着,不慌不忙的睨了一眼丽儿:“她这样的,可不好寻匹配的人。”
“如何不好寻?你不是还养着好些个像她这般大的女子。”陆怀意说,“她不过是个奴婢,平时又不大和别人接触,只要相貌有七八分相似便行了。”
“她不过是个奴婢,不过是痴缠着你罢了,你为何不似以前那般哄一哄她?”
陆怀意神色有些不耐:“我马上要迎娶赵氏了,可没有功夫哄她。”
那人低低的笑起来:“看来怀意如今春风得意,竟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你可莫要忘了,你也不过是个代替品,是我们一手栽培起来的。倘若你脱离了我们的掌控,我们也可以换人的。”
陆怀意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冷意,很快又恢复正常:“不换也罢,可若是日后她惹起麻烦,我又要哄那赵氏,怕是分身乏术。”
“也罢。看在你还有几分功劳的份上,就换了她罢。不过怀意,你可记住了,你本来是要娶县主的。那赵氏,将她的钱哄骗出来便行,可不能动真感情。”那人道。
“那是自然。”陆怀意道,“女人不过是些麻烦的玩意,若是他日功成名就,何愁没有?”
“怀意能如此想便好。”那人又低低的笑起来。
他的笑声让陆怀意有些心烦意乱,不过他面上不显,只转头说起另外两件事来:“大房和三房都下定了,聘礼十分可观。还有,我与赵玉容的婚房……”
“你放心,在明日你到张家下定时,定然会准备好的。”那人保证道。
“那便好。”陆怀意不想多留,“我去梅园给那位说些好话,让事情顺利些。”
那人眼皮微抬:“怀意辛苦了。”
他虽说着辛苦,可不似真的关怀他。
陆怀意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他走远了,有人从屋中出来:“他的翅膀硬了。”
“不过是我们养的一条狗,对我们吠得再凶又如何?大不了……”那人做了个狠狠砍下的手势。
另一人笑了起来,却又很快的收了:“他舍得吗?到底是他的亲骨肉。”
那人不以为意道:“孩子多了,自然不会在意。”
陆怀意走得远了,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
方才那人眼中的杀意十分明显。
事情还没做成,便想着要卸磨杀驴了。只可惜,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头弱小的、任人宰杀的驴。
他并没有立即往梅园去,而是走进另一条幽深的巷道。
“怀意哥。”巷道深处,有一道门轻轻打开。
陆怀意声音极轻问:“阿无如今,可完全获取了陆怀熙的信任?”
那人犹豫了一下:“应是差不多了吧。你省得的,阿无的外表看着便让人心生怜惜。”
“很好。你传信给他,我要见他一面。”
“好。”
夜色深深,陆家暗暗明明,叫人看不清真真假假。
……
“香珠儿,你可是不管你钟丽姐了?”一大早,钟大娘便寻了来,一双眼睛梭着店里。这两日,络绎不绝的香车宝马直往虞家来,叫人羡慕得不行。她心中暗暗有些恼火,按照虞香珠和自家儿子的关系,这虞香珠定亲吃席面,应该也得叫上她们钟家的。
自家儿子,可真是白替虞香珠跑船了。
虞香珠蹙眉:“钟大娘,你就一直等着我?”
“大娘也没法子呀,谁叫大娘大字不识一个,这官府的大门朝哪里开的我都不省得。你钟丽姐又在卧床保胎,总不能叫她去办。大娘听说呀,你就要嫁人了,这嫁人了,怕就是不好出面替你钟丽姐办事了,大娘这也是没法子呀,只得厚着脸皮来求香珠儿了。”
她嘴里说着厚脸皮,但脸上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虞香珠想了想:“大娘,待会我去替你打听打听罢,不过这主要的事情,还是得大娘亲自去跑。”
倒也不是她不想帮,而是她有种钟大娘想将这件事彻底甩给她的感觉。
“大娘跟着你一起去。”钟大娘赶紧道。
时辰还早,虞香珠和钟大娘,还有曾护院到司理院外面时,司理院还没开门。倒是有差役三三两两的在司理院旁边的早食铺子里吃早食。
虞香珠看了一遍,没看到钟司理和白六的身影。
倒是有个差役朝她笑了笑:“虞姑娘,可是来寻钟司理?”
钟大娘赶紧低声道:“香珠儿,我就说嘛,你的面子还是大。差役都认识你。”
虞香珠没理会她,走过去问那差役:“官爷,民女想问一下,前些日子收押的胡波可还在司理院里?”
那差役倒是和气道:“虞姑娘,你与那胡波,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岳母。不过很快就不是了。我女儿想和他和离。”钟大娘赶紧在旁边说。
差役笑了笑:“可前日,胡波已经被放回去了,他没家去吗?”
胡波竟然已经被放走了?
钟大娘赶紧摇头:“他没有回我家。”
差役看向虞香珠:“虞姑娘,胡波在前日,的确已经被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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