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祝道:“你还知道啊?人家大老远来是帮咱们守城的,你得和人家多走动走动。别一天摆个官儿架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没事儿的时候找老陈和老王他们喝点儿酒、吃点儿饭,联络联络感情。你喝不了酒可以让我去帮着作陪嘛,关键咱们兄弟不能失了礼数不是。”
“不是,我啥时候摆个官儿架子了?哥哥你要这么说我可跟你急噢!”杨林瞪大眼睛道:“我这一个小小的游击听着官儿挺大,可是在朝廷这么多官员里算什么?恐怕连个七品的县令都不如。哪儿来的官架子?”
张祝摆着手道:“你官儿是不大,可是权大啊。这一城上万军民可都得听你的,说干啥就干啥。问问那个县令有这能耐?得,不聊这个。话题都让你带偏了。总之,你有时间多去经略标营那边看看又不是什么坏事。不过记得啊,你要是找老陈和老王喝酒你得把我带上。”
“为啥啊?你在家喝又没人拦着,干嘛非得要蹭我的酒菜呢?”杨林问到。
张祝一听苦着脸道:“兄弟你是不知道啊,在军中你严令不得喝酒。咱现在又是叆阳守备,除了你咱就是二当家的。怎么也得给弟兄们做个表率不是,忍也就忍了。可是在家里你嫂子也不让我喝酒啊,说万一将来有孩子了落下什么胎带的毛病来,后悔都来不及。我寻思着这老娘们儿说的对,也就不喝酒了。不过我要是陪着你去喝酒,嘿嘿,这叫‘奉命行事’。你嫂子再不愿意她也不能说啥。”
杨林忍不住笑道:“我说哥哥,你这心眼儿都用到这上头了。怪不得你让我去找陈千总和王千总他们吃饭,原来背后打的是‘过酒瘾’的算盘。佩服佩服!”
张祝闻言白了杨林一眼道:“说的哥哥我好象就差这顿酒似的。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就完了!”
杨林点点头道:“你说的确实对,咱们不能勿失礼数。除了上次打败巴雅喇的庆功宴和他们在一起喝了顿酒,这么长时间也没再找他们,确实是我的疏忽。只是现在敌军围城我找他们喝酒恐怕不合时宜。这样,你找机会去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们。等打完仗再找他们也不迟。”
“这还差不多。还是那句话,人家远道来的是客,咱们总不能失了礼数不是。”
张祝点头道。随即他又端起千里镜看向努尔哈赤等人的方向,狠狠的道:“娘的,这帮瘪犊子玩意学奸(聪明)了,都不敢穿显眼的盔甲和旗帜表示身份了。看来扈尔汉之死对他们有很深的触动。要我说不管离得多远,咱们来上一炮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杨林摇摇头道:“不可。一是距离太远咱们的炮够不到他们,白白浪费弹药;二是红夷大炮是咱们的大杀器,我准备是留给进入射程的敌酋用的,贸然开炮会暴露咱们的实力。还是忍忍吧!”
杨林倒是想找出后金几个大官来用炮把他们干掉。因为他想看看红夷大炮的实战威力究竟如何。最好是努尔哈赤所在的中军,不管能不能打得着他本人,绝对会让老奴留下深刻印象。可是正如张祝所言,面对杨林的叆阳标营后金领兵的贝勒、旗主们都学聪明了,既不敢打表示自己身份的旗帜也不敢穿显眼的盔甲,更不敢象以往那样领着大队随从在战场上耀武扬威,生怕被杨林手下的炮兵盯上。因为一旦被盯上基本就要坏菜,这是死了多少人才得来的经验教训。
可以说叆阳明军炮兵在杨林的训练和指挥下,开始从依赖炮手个人经验和习惯作战的方式,开始向正规化、规模化的作战方式转变,已经成为决定战役、战斗胜负的重要力量。这一点从獾子沟伏击战就可以看出了,当时仅仅两门火炮就将后金军领兵将领压制的死死的,致使其指挥系统失灵遭受重大损失。发挥出了炮兵最大的作用。
可以说是杨林首先改变了这个时代炮兵在战场上的作战方式,把火炮从辅助地位变成主要地位。他延续的是后世中国军队的“大炮兵主义”思想,用最优势的炮兵火力先重创敌军,然后再出动其他兵种完成后续的战斗。在此期间炮兵则不断提供火力支援。而欧洲能认识到这一点,则要等到一百五十多年以后拿破仑出世了。
所以后金军在面对杨林指挥的明军炮兵时,心里没有阴影那是假话。即使面对原始火炮——回回炮、野驴炮时,他们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他们个人的勇武在对方猛烈炮火面前一文不值,任何逞能和鲁莽行为都可能导致丧命。对于这一点,后金牛录额真哈拉布哈、西林觉罗等人是深有体会。正如他们所言和疑惑的,火炮咱们又不是没见过,可为啥到杨林手里就变得这么厉害了呢?这也是努尔哈赤把杨林列为“最难缠、最危险的敌人”的重要理由。
城外,努尔哈赤等人还在继续观察叆阳的城防。阿敏对明军的火炮心有余悸,再次提醒努尔哈赤等人要注意这一点。他还介绍了叆阳明军的战术战法,说对方能打硬仗、恶仗。而且除了有火炮、回回炮、“兽军”、铁甲战马助阵以外,还有能在夜晚发出巨大光亮的“呲花”(照明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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