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全场可都看着呢。
且他继续出手,就能反败为胜吗?
除非要见生死,否则很难。
若认,那便等于是自打耳光,损及玄云宗的威严。
这一刻,他老脸涨红,大感羞辱。
“罢了,一合之败也是败,老夫认输,无需再战。”他说。
“那怎么行,我看云宗主分明很是不甘心,我也还意犹未尽。
不如这样,我暂时禁用天道之威,只以帝境修为与你一战,如何?”
“这……”面对这个要求,云中上人似乎真的无法拒绝了。
“宗主大人,不要信她!”陈清得扯扯他的衣袖,力劝避战。
“我还有得选吗?”云中上人摇头苦笑。
他已经认过输了,对方还不肯放过,此时若一味避战,必将被耻为懦夫。
“来吧,老夫陪战到底!”
轰隆!
云中上人踏步而前,再与无情老母较量。
结果一个照面,便被无情老母震飞,这一次吐血更多,败得更惨。
哇!
他大口吐血,再次被陈清得接住。
“这老毒婆,欺人太甚!”陈清得咬牙怒骂。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一场,确实是我轻敌了。”
云中上人摇头苦笑,满脸无奈。
“承让!”无情老母拱手笑道:“我观云宗主伤得不轻,且回去好好养伤,他日若想翻盘,还可再来挑战。”
这番话,气得玄云宗长老们纷纷怒骂。
这可真是把他们羞辱到了极点。
“咱们走!”
云中上人大手一挥,带着数十人的观礼团狼狈离开。
无情老母扫视全场,笑道:“神箭宗和玄云宗道友皆已被我击败,静月斋斋主未至,实乃天大的遗憾。
各位若愿挑战者,请上台。”
此言一出,众皆收声。
挑战?
谁他娘的还敢挑战啊!
强如云中上人都被她羞辱、击败,再有人挑战,那便是找死。
“无情殿主修为了得,我等佩服!”
“观礼仪式已然结束,我等告退了!”
众人纷纷告退离场。
天道典礼,就此结束。
……
哇!
返回玄云宗的飞舟上,云中上人淤血狂吐,脸色惨白,气息紊乱不堪。
刚才那场交手他看似一招惜败,伤势不重,实则只是表象。
实际上他的伤势相当之重,甚至已经触动根基,若非修为浑厚,恐怕当场就会掉落境界。
“好一个无情老母,心计之深,真让老夫‘刮目相看’!”
云中上人在舱厅中如是说道。
随行长老们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云中上人挥手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一位长老肃然道:“此刻细细想来,这场天道典礼,似乎是专为针对咱们玄云宗所设之局,各位长老以为然否?”
众人本就有此疑虑,闻言纷纷点头。
“的确如此!”
“无情老恶婆的算计,委实令人愤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场天道典礼,就是她专门针对宗主大人精心布设的陷阱!”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笔账,咱们玄云宗早晚都要讨回来!”
众长老咬牙切齿,心中恨极。
一宗之主,代表的便是一家宗门的威严和脸面。
云中上人在众修云集的天道典礼上当众落败,不仅是对他本人的沉重打击,更是对玄云宗威名的巨大冲击。
“好在神箭宗只派出了三位长老到场,且两死一伤,否则咱们玄云宗……”
一位长老尴尬地看了一眼云中上人,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言下之意很简单,有神箭宗长老的惨烈结局作对比,云中上人这场落败,便显得不那么尴尬了。
但实则一码归一码,神箭宗长老哪怕全部陨落,也弥补不了云中上人丢掉的面子。
“哼!我看这老毒婆,风光不了多久的!”陈清得气得咬牙切齿。
“她虽然夺下了天道殿,但以她那睚眦必报、阴险狠辣的行事风格,早晚会被天道反噬。
敢在上任典礼上胡作非为,我相信那一天,绝不会太远!”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他们何尝不想早一点看到那一天?
但显然手握重权的无情老母,必定还要潇洒一段时间。
至于她能潇洒多久,那就要看天意了。
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成了天道殿的主人,代掌天道神权,他们心中便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
“宗主好好修养,我等先行退下,随时听候差遣!”
“各位长老一路辛苦,亦被老夫连累受辱,我这一宗之主委实过意不去,大家都下去休息吧。”
云中上人摆手说道。
众人陆续告退,陈清得走到舱仓门口时,忍不住回望云中上人,看起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清得……咳咳,你……还有事吗?”云中上人问。
陈清得摇头一叹:“没什么,只是看宗主被奸人算计,心中憋着一团火气,恨不得飞回去,找那老毒婆拼命!”
“万万不可!”
云中上人脸色微变,情争之下牵动伤势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看去颇为艰难。
陈清得连忙折返回来,一脸沉痛地安慰他。
“宗主大人莫要再劳心了,回去之后务必好好静养,从现在开始,宗门的大小事务都交给我们这些长老处置,我们处置不了的,再由长老会合议。
长老会若无法决定的,等宗主大人痊愈之后再做处置。”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宗门事务繁多,老夫实在没办法抽身出来。
况且这伤势,也不像你们想的那么重,只需数日的修行调养便能痊愈了。”
“真的吗?”陈清得问。
“当然!那无情老母虽有天道加持,却也只是初入大帝境,我在此境浸淫已久,就算一时不慎,又岂会被她占到太多便宜?”云中上人笑道。
“看来真是属下多虑了,那就请宗主好生调养,属下告退!”陈清得说道。
“去吧。”云中上人双目微闭,轻轻点头。
陈清得转身迈出两步,却再次折身,向对方走来。
“嗯?”云中上人脸色微沉:“这是何意?”
陈清得一边靠近,一边笑道:“宗主大人方才说伤势不重,清得思来想去,还是不太放心,只有出手一试,方能踏实。”
云中上人笑了:“清得,你藏得够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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