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下猛药。
要想让上官秀卿从几十年的怨妇处境中走出来,能以一个正常的母亲视角,来对待她所面临的问题。
只能用极端的方式,撕开她的伤疤!
让她在精神彻底崩溃、彻底歇斯底里的那个瞬间,把压在心底的那个恶魔,给驱赶出来。
只要她能把恶魔赶出来,就不会再被其所控制。
道理很简单。
可做起来却很难。
因为必须得当着商玉溪的面,偏偏他的身份,是如此的不一般。
能干这个活的人,只有三个。
一个是贺兰小朵。
一个是大哥韦烈。
一个就是崔向东。
贺兰小朵恨不得,让上官秀卿去死。
大哥韦烈则是宁可被嘎腰子,也绝不会粘因果;毕竟女人村的村长,对他虎视眈眈好多年。
哦。
沈老爹也能干这个活。
可就算商老大跪在沈老爹的面前,把脑门给磕肿了,沈老爹都不一定抬下眼皮子的!
无奈之下,商玉溪只能请崔向东出马。
他早就算到——
崔向东在他家看到上官秀卿后,马上就意识到什么,然后给她下猛药。
商玉溪却没算到——
崔向东用的猛药,会是这样的猛!
差点闹出人命来啊。
“只说对不起,有用吗?”
崔向东看着上官秀卿,冷冷地说:“如果说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我何必接连挖坑,让某个牛哄哄的家族,在盘龙县损失惨痛?”
商玉溪——
下意识的抬手,重重捶打了下心口。
疼。
上官秀卿慢慢地放下了手,红肿的眼睛,看向了崔向东。
“去那个孩子的坟前烧点纸,陪他好好的说说话吧。”
崔向东端正了态度,低声说:“无论怎么说,你都是他的亲生母亲。就凭那个孩子的三观,他如果泉下有知的话,肯定会原谅你。会热泪盈眶的,喊你妈妈的。”
上官秀卿的身躯,猛地狂颤了下。
对崔向东深深地弯腰后,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现在!
上官秀卿恨不得化作一道光,飞到贺兰拥军的坟前,跪地抱着墓碑哭个死去活来。
商玉溪清晰感受到了,她的心理活动,连忙追了出去。
他得安排专人,护送上官秀卿平安抵达东北。
“当老牌渣男和老牌怨妇的调解员,这活。啧啧,还真不是人干的。”
崔向东摇了摇头,端起了茶杯。
嗯。
好茶!
喝一口,就口齿留香。
脚丫子味道,彻底的被稀释。
如果崔向东这个调解员,想做的更好,那就给贺兰小朵打个电话。
商玉溪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安排好上官秀卿,进门后就用迫切的语气,问:“你有没有给朵儿,打个电话?”
崔向东皱眉:“我嫌麻烦少吗?”
商玉溪——
整理了下衣衫,对崔向东欠身:“请看在半夜的面子上,给朵儿打个电话。”
崔向东——
有些牙疼的样子,只好拿出了电话。
很快。
电话内就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我是贺兰小朵,请问哪位?”
“朵儿阿姨,您好!我是崔向东啊。”
崔向东爽朗的声音,更有礼貌:“我现在玉溪先生的家里,受他的委托,给朵儿阿姨您打个电话。刚才,清风道长痛哭一番后,认识到她对拥军先生亏欠良多。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了东北。她要跪在拥军先生的坟前,深深地忏悔。但她不知道拥军先生的坟茔在哪儿,因此还请朵儿阿姨您,带她过去。”
商玉溪——
眉梢眼角的直突突。
他亲小妹商皇的儿子,是崔某人的种。
从这层关系来说,他就是崔某人的大舅哥!
可崔某人却当着他的面,喊他女儿一个阿姨。
这他娘的算什么?
其实何止是他?
电话那边的小杂毛,也被崔某人的礼貌,给弄得手足无措。
“好了,就这样。”
崔向东不等贺兰小朵有什么反应,就结束了通话。
奇怪。
他喊小杂毛一个阿姨时,嘴皮子为什么那样溜呢?
哦。
还有就是,商老大的脸为什么这样黑?
不管了。
喝茶。
好茶!
“崔向东,和你反目成仇,绝对是我商家有史以来,做过的最最愚蠢的事。”
商玉溪坐在了崔向东的对面,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哎,大先生您这是怎么说?”
崔向东却不敢苟同的样子:“你们商家不但财大气粗,眼高于顶。关键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更是。”
“娘的!你还没完了是吧?”
商玉溪怒骂一声:“你儿子出生后,我会把他当亲儿子来对待!除了他不能染指商家的家主之位,他绝对会被视为商家的绝对核心!如果我说话不算话,就让我商玉溪绝后。”
啊?
崔向东吓了一跳。
只因商老大这个誓言,发的也太毒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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