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听听听电话那边的人,喊出那句话后,顿时就觉得脑袋好像被无形的大锤,狠狠砸了下那样。
韦烈现在哪儿,又是在做什么,她不知道。
在听听的潜意识内——
早就把大哥做任何事,当作了普通人家的爸爸去上班,就是经常出差罢了。
这么多年来,听听从没有去想过爸爸在外“出差”时,会有回不来的危险。
因此这次,她在接到这个电话后,一下子懵了。
但本能还在!
她噌地站起来,厉声喝问:“大江南北多少支?”
这是一句切口,暗号。
就像你和隔壁老王的老婆打电话时,会问“天王盖地虎”意思,就是问老王在不在啊?
听听再怎么惊慌,也不能轻易相信这个电话。
必须得先对暗号。
“南七北六十三省,天东黑江死辽东。”
那边的男人,语气急促:“西广尽毁东广落,江南重残天北黯,三路蜀军伤过半。”
听听的眼前,再次黑了下。
这些切口,别人是不懂的。
但听听却能在最短时间内,就确定打电话的人,就是父亲身边的人。
天东黑江死辽东——
意思是来自天东等三省的小分队,伤亡殆尽。
西广尽毁东广落,江南重残天北黯。
意思是两广、天北的小分队都打光了,江南的伤亡得在80%左右,才叫重残。
最后那句三路蜀军伤过半,意思就更明了了。
“究竟是什么任务,能折损这么多人?”
“连蜀中的三支小分队,刚上场就伤亡了一半?”
“尤其父亲重伤——”
听听不敢再想,噌地冲到浴室门门口,抬手把大嫂推开,冲了进去。
给我滚出去——
崔君子一瞪眼,刚要骂听听,却看到她的脸色惨白。
立即意识到出了大事,刚要问什么,听听就颤声说:“我爸,重伤。在,在沈都。十万火急,过去!”
啊?
崔向东一下子愣住。
大嫂不满的跑了进来:“我也得看!听听,你推开我干嘛啊?”
砰!
听听挥手,一记手刀砍在了大嫂的脖子上。
大嫂立即翻着白眼,昏倒在了听听的怀里。
嘟嘟。
崔向东的电话,在案几上再次嘟嘟爆响。
他扯过衣服围在腰间,快步走了出去。
拿起电话:“我是崔向东。”
“向东,我是三叔。”
萧天策的声音传来:“立即汇报你的所在位置,我派去的人,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彩虹镇。机场的专机已经备好,最慢四十分钟后起飞。不要多问,立即汇报你的精准坐标!燕京你见过的那个人,亲自下达的指令。”
“我在彩虹镇,我马上出门。”
崔向东眉梢哆嗦了下,说完就冲进了卧室。
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后打电话给摇曳,让她速速回家看门。
看到被听听抱着的大嫂后,崔向东说:“带她,一起走!”
虽说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坚持到他赶过去。
但让大嫂看一眼热乎的尸体——
也能安抚大嫂,那颗脆弱的小心灵嘛。
崔向东抱着大嫂出门,上车。
车门刚关上,车子就猛地启动。
“闪开,闪开!”
随着两辆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过来,车载的高音喇叭,发出的厉喝声,吓得路上行人纷纷闪避。
滴滴!
听听用力长鸣着喇叭,吸引了吉普车的注意后,就向西疾驰。
“发生什么大事了?”
看着吱嘎急刹车后,就迅速调转车头的两辆吉普,正在胖老板娘的摊前,买了二两猪头肉的沈老爹,皱眉自语:“崔向东抱着没反应的奴奴,不是她有病有灾。这女人因太单纯,可谓是百病不生。难道,她是被砸着、摔着了?”
老爹的左手,飞快的掐算。
没有。
焦念奴没有任何的灾难。
“吉普车?慌里慌张。难道是韦烈?”
沈老爹的左手,再次好像过电般的哆嗦了起来。
“呼!失血过多而已,连重伤都算不上。哼哼,这是把我沈家村的女婿,当作活动血库了?该死的家伙,命中还得祸害好几个戴罪之女呢。”
沈老爹松了口气后,随即倒背着双手,拎着二两猪头肉,哼着“小寡妇过年”的老调,溜溜达达的向公司那边走去。
滴滴——
“闪开,闪开!”
在张敏的陪伴下,贺兰小朵刚要走到远处的航班,就看到三辆车从特殊通道里呼啸而来,高音喇叭驱赶着机场里的挡路的旅客,和工作人员。
轰轰——
有一架军用飞机轰鸣着,徐徐来到了跑道上。
“看编号,这是我们沈都军区的飞机。我们那边,出什么事了?竟然从那边来军机?”
贺兰小朵注意到飞机特殊的编号后,本能地愣了下。
然后就看到三辆车吱嘎停下。
车门打开——
“嗯?是崔向东和韦听?抱着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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