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满眼里带有压抑激动的方主任,腋下夹着个公文包,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到是方主任后,刚才还因思绪被打断而不满的韦烈,赶紧抬了下脑袋,表示迎接:“你也在老人家的身边,忙了一整天。很累了,怎么这时候还来看我?”
“不止是我来了。”
方主任说着,把公文包放在了床柜上,就抓住升高床头的摇把,摇了起来。
“不止是你来了?还有谁?”
韦烈满头雾水的刚问出这句话,就看到两个身穿白衬衣黑裤子、神情彪悍的年轻人快步进门。
他们进门后,一个单膝跪地搜索床下等地方。
一个则打开了洗手间的门,以及衣柜的门。
见状——
韦烈的心脏,忽然狂跳了下。
当那个身材不高,身形却异常伟岸的老人,在生活秘书、王教授等人的陪同下,缓步走进了病房后。
韦烈的双眼里,就忽地涌上了泪水。
嘴唇不住的剧颤,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爬起来!
他想像以往那样,标枪般的站在老人家的面前,挥手敬礼。
却什么都做不到。
老人家每天日理万机,恨不得把一分钟当作八分钟来用。
尤其是天这样晚了。
尤其001疗养所距离市区有着足足一个小时的车程,地处燕京远郊。
沿途路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太多。
可老人家却来了。
来看望他这把锋利的刀!!
“其实,早在你从香江返回来的那天,我就想来看看你。”
老人家神色祥和,缓步走到了病床前。
他慢慢坐在了椅子上,抬手轻轻拍了下韦烈的手背,说:“但小王(001疗养所的所长王教授)不让。因为你的身体,不能出现大的情绪波动。再说,我也很担心。怕看到我欣赏的年轻人,却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韦烈不说话。
只是深深的看着老人家。
“几天前,我终于得知你的伤势稳定了,可以过来看你了。”
老人家握住了韦烈的右手,亲和的语气:“韦烈,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尤其你能活过来,更是大大出了我的意料。崔向东那个小娃娃,功不可没。”
韦烈缓缓的抬起了左手,猛地放在了额头上,终于能说话了:“老人家,我不值得您涉险来此。”
“呵呵,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了哦。”
老人家呵呵一笑:“再说了,我这次过来除了看望你之外,还要看望下天明同志。他的情况啊,和你差不多,都是我不能早点来。”
受老人家强大无比的亲和气场影响,韦烈激动的情绪,终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这也让带着专业团队,准备随时急救的王教授,暗中松了口气。
悄悄转身走了出去。
病房内,只剩下了半死不活的韦烈,方主任和老人家。
又详细询问了下韦烈当前的身体情况后,老人家看向了方主任。
方主任拿起了床柜上的公文包,对韦烈笑道:“我这儿有盘录像带,是听听派人紧急送来燕京的。老人家对你的私事,很感兴趣,就想一起看看,你没意见吧?”
啊?
听听送来的录像带?
我的私事?
肯定和奴奴有关!
不要放啊。
万一是狗贼和大嫂那个啥的——
其实特有意见的韦烈,开始胡思乱想时,出于礼貌询问过他的意见后,方主任就把录像带放在了东墙下的录放机内。
画面出现。
“狗贼!”
看到画面上的年轻人后,韦烈立即暗骂:“装模作样的站在主席台上讲话呢,我呸。”
“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娇子电视的科研副总焦念奴,焦女士入场!”
韦烈心目中的狗贼,看向了餐厅门口,对着麦克风高声说着,率先鼓掌。
哗哗。
掌声响起。
韦烈却呆住了:“啥?狗贼让奴奴担任娇子电视的科研副总?糙,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奴奴连自己穿衣服都不会,怎么能担任啥副总?奴奴,奴奴!我,终于再次看到了你。”
随着镜头的转向。
韦烈终于再次看到了,那个让她朝思暮念的女人。
她还是那样年轻,漂亮。
不!
她好像比和在韦烈在一起时,更年轻,更漂亮。
这是因为焦念奴神色激动,意气风发。
“我,我姓焦,叫焦念奴。”
在听听的陪同(贴身小声提示就职发言词)下,手忙脚乱的焦念奴,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根本不理会听听的提示,自顾自的说:“很多人都说,我是一个傻子!其实,我不是。崔向东告诉我说,我是一个天才!他还告诉我说,我是韦烈的老婆!我这辈子是韦烈的老婆,就永远都是韦烈的老婆。崔向东,但你绝不能忘记,你只要打赌赌输了,就得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诺言。”
现场鸦雀无声。
听听垂首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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