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苑婉芝的要求,猪猪还真不配给她当女儿!
除了继承了她的好身材,她的美貌之外,可谓是一无是处。
性子优柔寡断,有贼心没贼胆,明明想的要命却不敢,就知道无能狂怒也就罢了。
关键还是因为。
萧天尽每次酗酒后,都会习惯性的殴打苑婉芝时,猪猪不但没有阻止他,来保护妈妈。
反而在习以为常后,对父母的这种“日常生活”,表示出了极大的厌恶和反感。
可无论怎么样——
萧错都是苑婉芝的独生女,是她生命的延续,是需要她用生命来保护的那个人!
哪怕是崔向东想伤害猪猪,也得先过苑婉芝这一关。
可是。
如果伤害猪猪的这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是苑婉芝的丈夫呢?
甘心自认是臭婊子的苑婉芝,彻底的破防。
电话那边的萧老——
能深刻体会到苑婉芝,此时的歇斯底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沉默。
无论是电话那边的萧老,还是这边的几个人,都在忽然间的深陷沉默。
唯有好像来自地狱的狂风,更大。
倒卷两条黑色的高开,让冰凉的雨点,狠狠打在泛着白光的皮肤上。
有带有明显温度的水滴,滴落在了崔向东的后脖子上。
他知道,这是泪水。
哎。
他暗中叹了口气,轻拍着苑婉芝的后背,希望她能快点恢复冷静。
还是很管用的。
她那好像敲鼓般的心跳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电话那边。
萧老终于苦笑:“婉芝,我说几句话,希望你能听进去。”
“爸,您说。”
苑婉芝声音嘶嘶:“嘶,嘶嘶。我听。”
萧老缓缓地说:“他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无论生前作对也好,还是做对也罢。随着尘归尘,土归土,能不能一笔勾销?”
苑婉芝没有说话。
却不得不承认,萧老说的很对。
即便萧天尽狠狠伤害了猪猪,但他终究已经死了。
没有谁,会和一个死人一般见识。
只需追究,挑唆萧天尽吐血身亡的那个人,该肩负的责任就好!
“天禄已经赶赴了西北,处理天尽的后事。”
萧老继续说:“明天,天策就会赶赴江东米家,找米仓儿讨还公道。”
好。
苑婉芝轻轻吐出一口气:“明天,我将会和猪猪,一起去西北那边。”
听她说出这句话后,萧老那边松了口气:“等你们把天尽接回家后,咱们再好好协商下后事。哎。”
嘟。
通话结束。
门外却依旧电闪雷鸣。
好像来自地狱的狂风,夹杂着冰凉的雨丝,狠狠的吹进来。
两条黑色的高开,依旧烈烈作响着,张牙舞爪。
咔。
苑婉芝放下话筒后,疲倦的闭上了眼睛,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猪猪慢慢地站起来,迎着狂风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到门口,关门,反锁。
这会儿的风雨较大,是不适合去检查电闸的。
随着房门的关上,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猪猪在门口,静静的呆愣半晌,才转身默默的走了回来。
萧天尽临死前的遗言——
让她满心的茫然,甚至是彷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想和崔向东俩人说点什么,更想寻求一些安全感,却只是呆呆的站在案几前,一动不动。
静悄悄的黑暗中。
苑婉芝抬手,握住猪猪的手一拉。
猪猪就像没有份量那样,轻飘飘的顺势,也坐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崔向东抬手——
他很清楚,这时候唯有他才能让她们,真切体会到她们就算是被萧天尽所抛弃,也会有人来给她们送温暖。
黑暗。
除了心跳和呼吸,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没谁说话,就任由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外很远的天际,偶尔会有电闪划过,但暴雨和狂风却停了。
“猪猪。”
苑婉芝沙哑的声音,打破了黑暗中的寂静:“你觉得,你爸临死前,为什么用那么怨毒的语气,骂你是个小杂种?”
猪猪梦呓般的回答:“我不知道。”
“米仓儿针对他散出的谣言,刺激到了他的大脑,让他无比痛恨向东哥哥。”
苑婉芝耐心的解释:“偏偏你的心里,只有向东哥哥。秉着恨乌及乌的道理,他才会如此的痛恨你。觉得是你也背叛了他,根本不配给他当女儿。你却又偏偏是我生出来的,那么就是个杂种了。”
这个解释,无疑是正确的。
猪猪痛苦的闭眼,趴在崔向东怀里,让泪水再次肆意的流淌。
“但你爷爷说的没错。”
苑婉芝轻抚着猪猪的秀发,说:“无论怎么说,他都已经不在了。我们就算是想找他讲理,也找不到他啦。但我们必须得过的更好,更幸福!让他在那边明白,错的不是我们,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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