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道长没有撒谎。
正如她看到苑婉芝后,就下意识的给人“相面”那样,也看过崔向东。
她同样没看出,崔向东的面相有哪儿不对劲。
充其量就是桃花宫,着实旺盛了一些而已。
不过。
当苑婉芝尽毁清风观的正气场,让清风道长瞬间看出她的至邪本质后,也意识到崔向东绝不是,她所以为的正常人了。
但她真心看不透。
更不敢乱说!
如果。
崔向东的名字没有被至邪背,清风道长也许还真会认真研究他的面相。
可他的名字已经被至邪背负,更是让至邪卧则安,行则稳;清风道长如果再认真研究他的面相,势必会遭到可怕的反噬。
甚至。
就算遭到可怕的反噬,她也不一定会看透!
既然如此,清风道长又怎么可能会再看?
又怎么敢,不懂装懂的乱说?
“嗯。”
苑婉芝也没再强求什么,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天下僧道无数,清修之地遍布。今天我能遇到道长,他日也能遇到其他高人。道长,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
清风道长苦笑:“苑施主,小观存在数百年,才养成的正气场,可不是白白地为施主丧失殆尽。”
何意?
苑婉芝媚眸一转,明白了:“道长的意思是说,贵观数百年养就的正气场,彻底中和了我的邪恶。让我从现在起,就变成了一个最正常不过的人。任何的高人,也无法再像道长这样,看出我爱了不该爱的人,背了不该背的字。”
清风道长轻声回答:“苑施主的悟性,真得很高。”
“多谢道长的夸奖。”
苑婉芝抬头看着三清像:“此处正气,因我而毁。那么我该做点什么,来报答我所受的恩惠呢?”
“世间万物何时生,何时归,都是有定数的。”
清风道长也抬头,看着三清像,感慨的说:“也许,清风观之所以在数百年前出现,就是为了今朝。使命已经完成,也是时候功成身退。”
苑婉芝沉默。
这一刻的天地无声——
小院内。
银杏树下。
清泉木桌旁。
崔向东独自悠然而坐,品着苦口的银杏茶,心旷神怡。
道观虽小,也很残破的样子,但却有着能让崔主任陶冶情操的奇效。
阿姨在正殿内上香,和清风道长轻声说了些啥,崔向东并不在意。
娘们嘛。
无论她是做什么的,都有一颗感性的心。
比男人更信一些,冥冥之中的东西。
尤其某个娘们爱了不该爱的人,背了不该背的字之后,更会心虚。
即便明知道三清像都是泥塑的,可依旧会把跪地祈祷,当作心神安定的寄托。
好像只要虔诚的祈祷,自身背负的罪孽,就会彻底的消化;以后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人家面前骚不啦唧的样,可劲儿的轻晃八字条形码了。
真是可笑!
当然。
崔向东绝不会因阿姨的如此可笑行为,就横加干涉。
只要她心安就好。
他只是觉得,这地方确实不错。
看来以后,他得经常来这种清修之地,陶冶下被小粟姐等人,还有贺小鹏、于欢这两个大傻,联手给他弄脏的情操。
“我本陌上君子如玉,奈何现实逼良为娼。”
崔主任心中突发如此感慨,不胜唏嘘!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崔主任的不胜唏嘘。
坏了他陶冶情操的心境。
他下意识的皱眉,看向了从净室走来的小道姑。
“这个崔向东,这能装!”
“明明就是个除了桃花宫格外的旺盛,其它地方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可他偏偏沉浸清风气场内,参透了某个大道理的样子。”
贺兰小朵站在净室门口,悄悄看着抬头看着夕阳的崔向东,足足有七八分钟后,暗中不屑。
看了眼在正殿内,低声交谈着什么的师父和苑婉芝。
她实在受不了崔向东的真能装!
缓步走了过来,准备揭穿他的虚伪面具。
“他明明是在装,悟透了某个大道理,却有脸嫌我打断了他的悟道。”
贺兰小朵看到崔向东的皱眉动作后,暗中撇嘴,表面上却和风细雨:“敢问施主,方才可是悟到了什么,人生真谛?”
“小师太。不!是小道长,确实好眼力。”
崔向东抬起右手,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施主过誉。”
贺兰小朵盈盈屈膝,款款落座小板凳,素手执壶,给崔向东满水:“贫道暗观施主,方才满脸悟透了什么的大欢喜。敢问施主,能否告知红牙一二?”
这小道长,真能装!
明明细皮嫩肉,一看就不是清风道长那种专业的一心向道之人,纯粹是心血来潮,才会假扮小杂毛。
却偏偏说话文绉绉的,搞什么半截文言文。
崔向东暗中嗤笑——
表面上却颔首:“可。在下能把方才所悟皮毛,告知小道长,实乃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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