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鸡有三个显着的特点。
一,咯咯地下蛋。
二,天生就懂得护崽。
三,褪毛下锅熬汤后特有营养。
“用老母鸡来形容阿姨,你不觉得过分了吗?”
苑婉芝瞪了眼崔向东,掀开锅盖把刚切好的香菜放在了锅里。
随着四溢的香气喷涌而出,被褪毛剁碎了那只老母鸡,在焦黄的热汤内来回翻滚。
好像在无言控诉着人类的罪行——
崔向东笑了下,站起来转身溜溜达达的出门。
他来到了老方家的门口。
也不知道咋回事,看到老楼那辆桑塔纳后,崔向东就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这个老东西,现在越活越得瑟了!
整天西装革履,苍蝇飞上三七发型上都得劈叉,手持大哥大,出门就开桑塔纳。
就这还不知足——
哪怕是凌晨两点,老楼也会每晚跑来青山市家属院,光明正大的拥着方常务副入眠。
更是在获得老方和崔向东的双重许可后,在娇子集团内,用了个名校毕业的女秘书(重点培养的后备人才之一)。
总之。
现在的老楼,还真是让崔向东想到后,就会莫名的牙痒。
不过。
当崔向东开门走进客厅,看到穿着随意的前妻楼晓雅,和老方有说有笑很像亲母女的样子后;再看老楼,就觉得他有那么一点顺眼了。
他知道。
楼晓雅能住在这个家里,并和老方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母女,老楼在里面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这个家里,总共有四个房间。
老楼和老方的主卧。
为楼小楼预留的次卧,以及楼晓雅的第三卧。
剩下的那个,当然是亲朋好友来借宿时的客房。
其实也是专门,给崔向东留的。
至于他会不会来住,那就是他的事了。
婉芝阿姨在炖鸡。
老方一家三口人,则在包饺子。
看到崔向东来了后,楼晓雅连忙站起来拍打着手上的面粉,给他拿拖鞋。
老楼先看了眼他的腮帮子,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爱婿,你有没有过喝着十年陈酿,吃着蒜瓣就韭菜水饺的经历?”
崔向东——
喝着陈酿吃蒜瓣就着韭菜饺子,这种吃法,真不知道老楼是怎么想出来的。
“你是怎么有味,怎么吃啊,我可没有这种雅兴。”
崔向东换上拖鞋,走到了沙发前坐下。
“就算你有雅兴,你也捞不着吃。简单地来说,我家没有做着你的饭。”
老楼嘿嘿一笑,站起来走向了厨房那边。
他很清楚,爱婿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对仕途上的那些事,从来都不感兴趣。
那就去厨房内忙活好了,也免得被老婆开口赶。
楼晓雅也很有眼力,走进了厨房内。
关上门,她帮老楼往锅子里添水时,说:“爸,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她是谁?
啥病?
她是老楼的第二任妻子、楼晓雅的亲妈王彩霞。
王彩霞在被萧错抓了,受到老方的“猪心”后,就成了精神病。
精神病是不用坐牢的。
但如果让精神病院里的病号选择,他们宁愿去坐牢!
老楼愣了下,轻声问:“你的意思呢?”
“我想把她,送到燕京那边的康复中心。”
楼晓雅低着头,说:“再怎么说,她也是点点的亲外婆。关键是。”
关键是什么?
老楼辛苦抚养了二十多年的楼晓刚,在某位方姓女士的大力推动下,前几天时被当庭宣判死刑,并立即执行了。
楼晓雅特意请假,以亲姐姐的身份,把楼晓刚的骨灰送到了公墓内。
至于楼晓刚的亲爹——
盘龙县的那位砖厂老板,咋说呢?
要说就只能说某位方姓女士,不但很辣更心黑!
某砖厂老板多年的努力,不但都打了水漂,更因包庇楼晓刚的多宗犯罪行为,喜提无期。
却在楼晓刚被押赴刑场的当晚,某砖厂老板因无法接受这巨大的落差,精神遭到了严重的刺激,和“舍友”打架中,不小心丢了性命。
至此为止。
和王彩霞关系最近的三个男人,除了老楼越活越滋润之外;那对亲父子在同一天内携手,漫步向西。
要不是楼晓雅——
某位方姓女士,也绝不会让王彩霞活着!
楼晓雅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站在一个女儿的角度上,要把王彩霞转移出青山。
“这件事,我和你方姨好好协商下。我想,她不会因此就对你有什么看法,也不会拒绝你的建议。哎,不管怎么说。当初伤害你方姨的人,都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老楼轻轻地叹了口气,回头透过门玻璃,看向了他的女王。
方女王叼着香烟,架着二郎腿,一点贤妻良母该有的风度都没有。
“老方,你在我面前时,能不能有点长辈该有的样子?”
崔向东就是个实在人,看不惯的事就会直接说。
“就你,也有脸指责我没有长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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