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登万输了,又一次输了,又一次部队被全歼,这已经是他人生中不知道打的第几次败仗了,仅以身免的他狼狈地逃亡着。
“已经安全了吧。”林登万想着,他现在已经跑到希尔万和格鲁吉亚的边境了。然后观察了一下周围,在确定安全后,他拿出口袋里最后一小块肉就着面包渣入了口,思考着接下来的去向。
就在数小时前,易卜拉欣带兵追上了正在渡河的农民军。趁农民军还处在混乱中,易卜拉欣带着持弓者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切入了农民军的军阵,而此时林登万和农民军的骨干们恰好刚渡完河,无法指挥对岸的农民军,而失去组织的农民军们自然是毫无还手之力。
但林登万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已经渡河的部下转进,只希望河对岸的同袍们能多拖一会时间。
然而在河边的农民军发现自己的将军和同袍要抛弃自己后,便丧失了勇气,直接将手上的武器丢在地上或是丢入河中然后跪地投降。
易卜拉欣将这些降兵丢给古拉姆,罗姆鲁部和阿夫沙尔部看管后,带着持弓者和其他几部的骑兵迅速渡过了浅滩,追上了林登万。
林登万倒也沉着,见跑不掉,不慌不忙地将残兵们组织了起来迎敌。但沉着也改变不了战局,交战没一会叛军们就被挤回到河边,而尚未被押走的俘虏们则看着自家将军和同袍的活动空间被一点一点压缩,最后挤得连刀剑都挥不动了,叛军们只能看着自己被红头砍倒,然后红头越过尸体砍下一个人。
杀到最后,虽然叛军们又有了挥舞武器的空间,但抵抗的勇气早就消耗殆尽了。
而林登万见大势已去,又无路可逃,就直接跳进河流,消失在所有人眼前,易卜拉欣下令红头们沿河搜索,但就是搜不到,易卜拉欣只好放弃,然后命令士兵们打扫战场,统计战损和战利品。
“这些背离了主的人,不仅死后要下火狱,生前也是要赎罪的,注定要为主在大地上的影子服务。”易卜拉欣将这些战俘全部贬为奴隶作为奖赏分配给作战英勇的新地产主们。
在奖赏之后,便是处罚。
看着营地操场中的绞刑架和被持弓者们押着,跪在地上,被绳索绑着的几十个红头,部落首领们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这些即将被推上绞刑架吊死的红头们来自各个部落,装备被扒下后里面的穿着不同,等级也不一致,但有个共同点:被认定做出了严重违反了命令的行为。
这些奇兹尔巴什是易卜拉欣和侯赛因精挑细选的典型,处决他们既能加强威望,又不至于过于刺激部落。
“你们这些无视谢赫权威,让教团蒙羞,给谢赫带来麻烦的猪猡。”一边骂着,持弓者一边用鞭子抽打着这些即将被推上绞刑架的红头。而被持弓者和古拉姆们隔开的红头和贝格们则感觉这些趾高气扬地鞭挞着同胞的,他们不仅是在羞辱这些即将死亡的人,还在羞辱自己。
虽然被鞭挞的死刑犯中有人还想说点什么,但他们却吐不出任何一个音节——在示众前他们的牙齿就被全部打落,舌头也被割除。
“不臣服于谢赫权威,不遵从谢赫命令的背叛者,生前只会耻辱地死去,死后也只能下到火狱去。”
说完,第一批受刑者就被推上绞刑架,绳索紧紧地套在脖子上,然后脚下的木板被抽走。
绞刑有两种,一是利用人体高速下坠的力度将人的脊椎拉断,二是靠人体重力和绳索压迫人的呼吸道,让受刑者窒息而死。
而易卜拉欣选择了第二种,为了加强威慑力,易卜拉欣并不打算让这些受刑者死得太快。
没一会,几个受刑者就张开了口腔,试着吸入空气,徒劳地想靠这种方式给自己续命,但没有用。受刑者一张口,血淋淋的口腔就展现在了众人眼前,从这就可以见微知着地看出他死前受过怎样的折磨。
而在后面等待行刑的,有几个已经开始抖了,他们想向易卜拉欣求饶,但舌头已经被割掉了,拼命挣扎,换来的则是持弓者的鞭挞。
“他们已经下到火狱去了,下一批!”行刑的持弓者们将挂在绳索上的尸体取下,丢入河里,然后用鞭子驱赶着下一批受刑者。
易卜拉欣扫视了一下围观群众,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注视着新一批受刑者。
一个小部落的贝格看到了一个自己部落的,忍不住想开口说些什么,旁边的乌斯塔吉部贝格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小声地提醒:“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默不作声。”
虽然提醒着他人忍耐,但穆罕默德看着绞刑架上挂着的红头,心里也很难受。虽然大部落的贝格不会认得部落的每一个成员,但在行刑时军法官都会大声宣读受刑者的所属部落和等级,他已经看着数个自己和附庸部落的红头被挂上去了。
而在人群另一端的穆斯塔法也看到了几个属于自己和附庸部落的受刑者,但占据他大脑的情绪已经由不满转化成了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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