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支带着劝降信的箭矢被一队冒险进入弓箭射程的红头们射入城堡。
“带回去给你们的埃米尔!”撂下这句话后,也没管守军听没听见,他们就撤退了。
在红头们撤回后,高拉贝里对于敌方能够投降完全不抱希望,在他的认知中,穆萨沙教团的战士们和萨法维的红头们一样都是以宗教热情为纽带来招募、组织的。战斗意志比同等水平的部队高不少。
为此,他决定用上所有的方法来尝试摧毁他们的物理和心理防线。
“将军,空地已经被清除出来,抛石机也在准备当中。”负责指挥攻城器的军官前来向他禀报进度。
接下来就可以让残余的守军意识到,他们一直苦苦等待的援军们都跑到哪去了。
“将遗体挂起来,让他们好好看看。”
而纳尔德正看着潦草且简短的劝降信,大意便是来援救他们的援军已经被尽数歼灭,阿瓦士也岌岌可危,除非胡达下凡,不然没有人可以拯救他们。只有投降归顺才是唯一出路,否则他们将会被奇兹尔巴什们的刀剑送下火狱。
“大人!大人!”一个亲兵冲了进来,喊道:“外面出了变故,军官们请您上塔楼查看。”
将信件随便一丢,纳尔德挥了挥手:“带我上去。”
“是。”
在城堡前的空地上,数个抛石机立着,已经准备好开始新一轮的攻击。而几具准备好的尸体也被插上了木质尖刺,被高高举着展示给所有人看。
被高高举起的尸体是援军的指挥官,纳尔德认识他,而这个可怜的无名氏在不久之前还意气风发地要前去解救自己的同僚。可现在却变成了击垮同僚心理的有力武器。
而红头们接下来做的事更加过分。
在高拉贝里的命令下,被准备好的头颅——都经过防腐处理——被装载,而后被抛入城堡中。在重力的作用下,这些撞到石砖上的脑袋被砸了个稀烂。
“穆萨沙人!你们已经失去了胜利的希望!”
“若你们不投降,那你们的头颅就会如同这样被抛入阿瓦士!”
墙上的士兵们有些动摇了,也有些更加坚定了抵抗的决心。但不管怎么说,守军之间的分化扩大了,纳尔德也陷入了抉择的时候。
就在守军犹豫的时候,一批志愿者扛着简易的梯子已经推进到了墙下,开始搭梯攻城了。弓箭手们则出现在附近建筑的高处,致命的箭矢带走了一些生命,让城头陷入了混乱之中。
进攻还在继续,一部分已经登上了城堡最外围的墙体,和敌人搏斗起来。
纳尔德对这些要装备没装备、要训练没训练,光凭宗教热情这一腔热血作战的志愿者十分厌恶。萨法维教团和穆萨沙教团都是什叶派苏菲教团,可这些什叶派志愿者为啥就愿意帮助萨法维的那些红头呢?
但现在已经没什么时间供他思考这个问题了。城破的威胁迫在眉睫,援军被灭、老家危急的消息也不断撕裂着士兵们的心理防线,不少人选择放弃抵抗。
毫无疑问地,城堡很快就陷落了,红头们迅速肃清了所有残敌。
阿拉伯伊拉克被萨法维完全控制在手里了。
在安排了必要的善后工作后,在城外军营的大帐内,阿萨德和高拉贝里商议着接下来的行动。
“将军,兵贵神速,我们已经连续歼灭了敌人两支军队,现在他们军力空虚。现在进军胡齐斯坦,只需要吓唬他们一下就足够让我们在谈判时取得足够的优势。”阿萨德劝说道,高拉贝里在顾虑部队在过去的三周多时间内一直陷入围城中,需要时间休整、恢复才能继续投入作战。
而阿萨德则认为进军胡齐斯坦不会发生新的战斗,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他和随员们极力鼓动高拉贝里继续进军胡齐斯坦。
在场的其他军官们则不置可否。
“全军先休整,清点完战利品之后再说。”高拉贝里打算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他不想拿疲惫的军队去冒险。
“阁下,我恳求您考虑这个提议,我们不能放任敌人恢复实力。”
“我没有放任敌人恢复实力,你是觉得组建一支军队是很容易的事么?他们没有可以依赖的部落,雇佣兵也昂贵且不可靠,所有的士兵和军官都要从头训练。没有几个月是练不出可堪一用的军队的。”
“而且现在还是夏季,阿拉伯伊拉克的天气你也是知道的,让一支没有休息过的部队顶着酷暑行军作战,到了目的地部队的战力还能剩几成?要休整多久才能一战?”
并不精通军事的阿萨德被高拉贝里的一顿输出说得无法反驳,而且虽然他很虔诚,但毕竟在军中当了几年幕僚,那种“靠真主我们就能赢得胜利”的话他说不出来。
“我军需要休整多久?”
“别急,功劳又不会跑,在今年的作战季节(从诺鲁孜节到十月)结束之前肯定能拿下。”
在确定只能暂缓出击后,阿萨德便告辞离开了大帐。
而在数日之后,前线战败的消息被穆萨沙的谢赫穆罕默德知晓。而后他迅速派遣使节求和,一支使节团带着礼物前去巴士拉,希望能通过贿赂让这支军队暂缓前进的步伐。
另一个求和队伍为了追求速度则简便得多,他们沿着破旧的大道骑着马,带着信件飞奔向大不里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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