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后院,星星点点有几棵热带植物。
大总督公室内,张景在窗边与资政面对面而坐,忽悠道:“在您的执管下,我很看好内都比的明天,所以想来这里投资。”
“投资什么产业?”季山昂素感兴趣问。
“摩托车制造工厂。”
仰光是一个农业地区,赚外汇靠旅游,游客大多来自D,关系又不好。
所以一直赚不到钱。
张景愿意投资机械制造业,对于仰光来说,是极好的事情。
“我们会提供土地和正策支持,”季山昂素心情爽快道,“让你的工厂尽快成立。”
“感谢,”兜一个圈子,张景提到自己关心的事情道,“我有一个女朋友,她祖上跟远征军有些关系...”
季山昂素脸上前一秒还有笑容,下一秒变冷。
张景坚持把话说完,“为让女朋友开心,为让自己生活幸福,我想花钱把陵园整体搬走。”
“张先生真实目的是为陵园吧?”季山昂素声音变的冷淡问。
“不算是,”张景为自己狡辩,“首先是我真看好您的管理,仰光会越来越好;
其次也是真想花钱买女朋友开心。”
“这件事情不商量,”季山昂素摇头,“张先生请回吧。”
守在门边的保镖走过来,伸手请张景出去。
“资政,”张景起身离开座椅,最后提醒女人,“不要把事件做绝,否则有人会让你付出代价!”
季山昂素虽然叫资政,实际就是大总督,位高权重,根本不把张景威胁放眼里。
挥手示意保镖赶人。
离开总督府,张景感觉很无奈。
接下去怎么办?
答案是凉拌,他是人,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满意。
“怎么样?”一直等在总督府外面的老傅上前关心问。
“她拒绝,我们去陵园看看。”
七十岁出头的老傅重重叹息一声,“我想把她剁碎喂狗。”
接触不多,张景发现官里官气的老傅,比徐泽洪更‘愤青’,屁股很正。
招来一辆黄色出租车,路上行驶21、22分钟到地方。
比较偏,人烟稀少,环境比较好。
经过敞开着的、锈迹斑斑的黑铁大门,张景和老傅步行进入陵园内部。
入口后面是一小型广场,广场中间竖着一块卧碑。
上书:“D区远征军”。
卧碑后面是一座座白色石刻人形雕像,1:1比例。
他们背着步枪、戴着军帽、简单着装,让人泪的是,他们年纪都很小。
夜深人静,张景跟丁佳琪聊天知道,这又是一段让人不堪回首,又被人故意遗忘的历史。
沿着雕像中间长满杂草的石板小路,张景深入长久无人打理的陵园内部,仿佛回到那个混乱又热血的年代。
老傅保持着安静,内心同样五味陈杂,这里很快就会被推平,他真的很不甘心、很不甘心!
张景耳朵比较好用,隐隐听到前面有哭声。
往前走,位于众多碑林树影深处找到三个身影。
两年中年男人,一个像是南亚人三十多岁,一个应该是D区人四十多岁。
还有一个老妇,看上去八九十岁,很苍老。
妇人正趴在一块墓碑上失声痛哭。
作为旁观者,张景可以听出她的哭声很悲、很凉,有一种孟江女哭倒长城的即视感。
老傅上前三四步与陌生人搭话,“你们是D区人?”
“我是D区人,在内都比使馆工作,”四十多岁中年男人接话,“带这位奶奶来看她儿子最后一眼。”
停顿一秒,四十多岁中年男人继续道,“他儿子是远征军一员,死时只有15岁。”
张景瞬间心塞。
这是真最后一眼,老妇人已经很老,来一次十分不容易。
而老天爷却喜欢欺负可怜人,妇人已经很可怜,还要踩她一脚。
陵园即将被推平。
老傅气愤问使馆人员,“你们有没有办法保住这片陵区?”
“我的上司已经尽力,”四十多岁中年人摇头,“从各个方面给季山昂素施加压力,但她仍然决定推平陵园。”
“已经尽力?”老傅重复问。
“是的,”中年人肯定点头,“我们公开表达过严重抗议、坚决反对。”
所有人都有尽力,却没用。
老傅重重叹息一声拿出钱包,从里面取出十张红钞,走到老妇人身边,轻轻放到她口袋里。
回到张景身边,老傅语气恳求张景,“你是MAT老板,有钱又有本事,能不能保住这片陵园?”
张景摇头,“在季山昂素的办公室里,我也已经尽力。”
七十岁的老傅还想说什么,最后放弃,表情全是无力和颓废。
他想不明白,这么多人,为什么保不住一块陵园?
离开陵园,张景和七十岁出头的老傅齐去机场。
一个飞南云,一个飞香江。
等飞机过程中,张景感受到手机震动。
丁佳琪转发来过一条新闻,为迪廉家族尽心尽力的光头希金斯被杀死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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