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推开了那扇门,不曾回头的往前走去。
九哥,愿你扶摇直上,愿你一鸣惊人享无上荣耀。
那一年的冬天,沈宁差点死在冰天雪地里。
沈宁再一次被赶出了医院,他拖着病重的身体回到地下室,那里又黑又潮,像是一块冰窟窿,冻得他好冷。
“小七小七。”女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宁精神不济的打开门,最近贫血严重,他几乎都看不清对方是谁。
“小七你知道老九搬走了吗?”
沈宁看不清,但他听的清清楚楚,他疯狂的往外跑去。
路边崎岖不平,他摔了好几次,最后几乎是爬着回了曾经那个唯一的家门前。
房东正在收拾东西,大大小小的清理出了不少旧物,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沈宁望着空空荡荡的家门,僵硬的走了进去。
房东见他,笑道:“小七没有跟着你家九哥离开吗?”
“他、他搬去哪里了?”
房东闻言皱眉道:“他没有带你一起走?”
“我们吵架了。”
“难怪他突然就说不租了。”房东叹口气,“瞧这些东西都挺好的,就是太旧了。”
沈宁蹲在递上,一一翻过那些被遗弃的东西,他和九哥的合照,九哥给他买的衣服裤子,九哥第一次获得的奖杯,还有他给九哥买的第一块键盘,一直以来他视若珍宝,从不舍得使用……
他全都不要了!
包括他小七,他真的再也不要了!
……
最终沈宁还是没有继续留在俱乐部。
失血导致的眩晕让他胸闷气短,连坐都快坐不住了,迫于无奈下,他只能连夜赶去医院输血。
凌晨的市一医院很是冷清。
沈宁半昏半醒的坐在椅子上,血液源源不断的流进血管里,那颗滞闷的心脏总算得到了供给正慢慢的恢复着跳动。
“小七,真的是你?”女孩子惊喜的声音从沈宁头顶传来。
沈宁闻言动作缓慢的抬起头。
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努力了好几秒才看清楚正围着他兴奋叫喊的女孩。
四月喜出望外的坐在一旁,不敢置信,“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四月?”沈宁也以为自己认错了。
“你这是在输血?”四月瞧着旁边那鲜红的血袋,猛地反应过来,她紧张的握住沈宁的手,慌乱道:“病情加重了吗?”
沈宁摇头,“可能是刚换了个新环境,身体有些不适应,我的病控制的很好,你别担心。”
四月如释重负,“你吓死我了。”
“你怎么会来燕京?”沈宁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的身处之地,也不由得担忧道:“你生病了?”
“我妈有个小毛病需要在大医院里动手术,当地医院不愿意做。”
“阿姨严重吗?”
四月欲言又止。
沈宁焦急的坐直身体,“四月你别瞒着我。”
“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肺里长了个肿瘤,已经切除了。”
沈宁虚惊一场的长吁出一口气,“钱够吗?”
四月抿了抿唇,又沉默了。
沈宁摸出手机,“需要多少?”
四月抓住他的手,“傻瓜,我不用你的钱,你得留着,你这病——”
“沈家对我挺好的,至少钱这方面没有亏待我。”沈宁二话没说就给四月转去了五万,他道:“当日上限了,明天我再给你转。”
四月不敢置信的看着信息里的转账记录,“小七,你疯了吗,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沈宁拍了拍她的手,“好好给阿姨治病,别让她因为钱而耽误病情。”
四月眼眶发红,泪水情不自禁的涌出眼眶,“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傻的人。”
“我这不是没事吗。”沈宁看着快要结束的血袋,莞尔,“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来看看阿姨。”
“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沈宁点头,“最近我都在老老实实的吃药治病,我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你、你有找到——”四月磕磕巴巴的不知如何说起。
沈宁转移话题道:“这么晚了你还在医院,你住哪里?”
“大晚上到处都有空椅子,我随便将就睡一下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你是女孩子啊。”
四月不拘小节道:“我一个乡下野丫头,没有那么金贵。”
沈宁拔掉了针头,扶着椅子动作缓慢的站起身,“我给你找家宾馆。”
四月拦住他,“小七,能省就省,我不用这么——”
“那去我家住,我那边有三间客房。”
最终四月还是拗不过沈宁,认命的跟着他去了东城公寓。
沈宁身体虚,一回家就发起了高热。
四月急忙打来一盆冷水,彻夜未眠的给他物理降温。
沈宁不同于别的病人,他从小心肺弱,别人可能只是单纯的低烧头晕,而他一旦发热那就是高烧不断,曾经因为急救不及时,好几次都烧成了急性心肌炎。
“四月。”朦胧间,沈宁轻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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