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阮穆宁跟皇上汇报完灾后重建的进度,皇上看向其他大臣:“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的事要奏?”
工部侍郎李项道:“陛下,从端午开始,东北一直暴雨,水位大涨,堤毁田淹,生灵涂炭……”
皇上质问:“去年才修的堤,这才不到一年,怎的又毁了?”
李项道:“巡抚已经查过,去年修河公款全部投入到修堤中去,并没有官员贪墨。只因这次暴雨肆行,所以灾情才会如此严重。”
皇上看向阮穆宁:“太子有何看法?”
阮穆宁道:“东北今年雪灾,老百姓普遍减产三到五成,臣减免了他们的税收。如今东北沿海多个州县遭受水灾,又没有了收成。臣认为应当立即运粮赈灾,拨发救济款,派官医往东北救治防疫,提供衣物住所,那些受灾严重的州县,得拨出银子给他们买种子,才能赶上秋小麦的播种。”
皇上很满意地点头:“这些都是物资救济,然维持治安也是非常重要的。”
阮穆宁道:“皇上所言极是。大量的流民容易造成暴乱,危及大封安定。臣认为将灾民组织起来,兴修农田水利和房屋,记工给酬。既可以稳定秩序,让灾民有事可做。又可以解决灾民的口粮。”
皇上看向在座的大臣:“诸位爱卿可还有补充的?”
众人齐齐道:“太子雄才伟略,臣并无意见。”
工部尚书适时道:“皇上,赈灾与修堤是大事,得从六部中派人前去督办才好。”
皇上扫了一眼众人:“郭爱卿说得对。众爱卿可有人选?”
工部侍郎道:“回皇上,微臣认为成王如今在工部做事,最是适合督办水灾一事。”
成王是阮穆隐的封号。
刑部右侍郎周薛道:“臣觉得水灾一事尤为重要,若是只派成王去,只怕成王会劳心劳力。皇上不如再派一位官员一同前往。”
皇上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周爱卿说得有理。众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内阁大学士周钧安道:“臣认为安王可随成王一同前往东北赈灾。”
安王是二皇子的封号。
皇上沉默了会儿,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你们意下如何?”
二人立即下跪行礼:“臣定会尽心竭力,替陛下分忧。”
议事结束,皇上让大臣们退下。
阮穆隐来到了景阳宫,跟翁贵妃说要去东北封溪赈灾一事。
翁贵妃立即遣退众人:“何时出发?”
“儿臣后日一早便出发。”阮穆隐心中却忽然没有底,“母妃,父皇会不会知道这河决堤是我们做的?”
翁贵妃道:“不管堤坏不坏,天灾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只不过是借了天灾的力。昨日你外祖父捎了口信来,他打算让镇北王妃回并安去。”
“为何突然要姨母回并安?”
“原先以为世子腿疾,会终身不良于行,世子之位会落到穆棱身上。谁知道宁晚桥医术精湛,瘸了几个月的腿,还能救回来。事出有变,只能让你姨母回并安去。”
“外祖父打算让姨母,现在便回并安执行我们的计划?”
翁贵妃点头:“世子是莽夫,只懂排兵布阵,不知道谋算。想要给世子下毒是易事。镇北王却不同世子,所以,得让你姨母早些回并安做好准备。”
阮穆隐忽然明白了,外祖父让镇北王妃回并安要做什么了。
“即便镇北王死了,可还有世子在。这王位也轮不到穆棱身上。”
翁贵妃笃定地道:“若是镇北王死了,解决世子便是一件小事。”
阮穆隐还是觉得谋反一事太操之过急:“世子跟太子有过命的交情,只要太子还是太子,无论如何,他定会保住世子的王位。”
“太子?”翁贵妃忽然笑起来,“水妖出现,到时候太子也会分身乏术,自身难保。”
—
阮穆邢来到刘贤妃的宫里,汇报了自己要去东北赈灾的事。
刘贤妃听到大皇子也跟着去,这赈灾之事虽然重大,可大封很少同时派两个主官督办。
她不解地问:“举荐大皇子的大臣是谁?”
阮穆邢道:“工部侍郎李大人。是翁家提携上来的。”
刘贤妃明白了,这是想让大皇子有功绩呢。
如今太子督办火灾之事,皇上只看到太子这个儿子。
大皇子为了表现,自然得把水灾一事揽过来。
她倒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坐收渔翁之利,别去掺和太子与大皇子的争斗。
“可是你舅舅提了你一同前去?”
阮穆邢道:“是内阁周大人。”
刘贤妃却是看不懂了:“皇上为何会答应?”
“周大人是父皇的人,也是太子太傅。让儿臣去,不过是为了相互制衡,不叫成王一家独大。”
刘贤妃冷笑起来:“你父皇真是好算计。”
阮穆邢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父皇为了培养太子,真是煞费苦心,把所有丰功伟绩都放在太子身上。如今儿臣有了这个机会,也好叫朝中大臣看看儿臣的能力。”
“不可。”刘贤妃做事一向有十足的把握了,再开始行动,所以极其反对,“你若是盖过太子,难免会被众人关注。”
阮穆邢胸有成竹:“母妃放心,儿臣是在自己职责范围内做事。且赈灾一事关系老百姓,本就马虎不得,儿臣做好了,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
阮穆宁出宫后,看见宁宅护院等在宫门口。
“殿下,太子妃在宁宅等您。”
阮穆宁的马车先回了太子府,让管事备好礼品,这才往隆安坊去。
宁晚桥跟谭氏、宁司远把药堂的事情聊了个来龙去脉,又问起宁司远师父的事情。
宁司远表情僵了一下,很怕宁晚桥发现他的师父跟世子是同一个人。
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师父说过几日要回家乡,问我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回去?”
宁晚桥看见他表情不对,问:“你可是想跟师父一起去他的家乡?”
宁司远点头:“师父的家乡在并安。”
说着,他偷偷瞄了一下宁晚桥,见宁晚桥并没有什么异样,便又继续往下说,“师父说我虽然还在学堂,不满十二岁,但是他认识熟人,且我的才智可以忽略年纪,便想让我跟着他一起去并安,投靠镇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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