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穆宁把写好的信交给安阳和开成,又让两个侍卫跟他们一起回京,务必把信交给皇上和宁晚桥。
入夜,四人从行宫低调出发,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治好了虎患,原先预定五日内把相关的老百姓疏散完,就往底下泄洪。
如今发现了矿山,而矿山又在泄洪区,阮穆宁只得把泄洪的时间往后延迟。
待他去查看矿山后,再回来定夺泄洪时间。
翌日早上,太子护卫队从远昭的行宫出发,一直到下午,终于在延绵不绝的山脉上停下。
矿洞空荡荡,漆黑深邃,宛如一张猛兽大口,里面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五花村的里长和天水县令在前带路。
布政使陆青以及知州紧随其后。
只有微弱的光照亮前方的道路。
里面弥漫着呛人的烟雾,尘土盘旋。
一行人继续往深处走,看到散落的设计制图、超大冷却的熔炉、锤子、磨具、铁锈斑斑的残兵器。
可见矿山曾经多么繁荣,现在只剩下荒凉和破败。
看来对方想利用猛虎,阻挡人们进到五花村,掩盖自己在矿山制造兵器的目的。
后来封溪水灾,主谋预判到朝廷很可能会往这里泄洪,所以赶紧转移兵器。
忽然一个侍卫跑过来,说听到深处有一阵阵轰鸣声响。
阮穆宁驻足听了一会儿,似乎是什么东西倒塌了,反应过来这是爆炸声,立即命人加快撤离。
一行人匆匆出来,刚到洞口,一阵轰鸣声响彻整个远昭,地面震动几下,腾冲而起一朵超大的黑云,覆盖整个远昭的村县。
都指挥使和按察使带着人马赶到的时候,只剩废墟和残骸,以及被烧焦的树木和草地。
士兵们看着已经被掀翻过来的土地,惊恐绝望地徒手挖人,但也只是挖出一些遗体。
士兵大声叫嚷,想要看看还有没有人生还。
三个时辰过去后,连一个活人也没有找到。
按察使望着满目疮痍的山脉,踉跄几步,满脸惊恐。
“太子薨了,这可怎么向皇上交待啊?全都要被砍头流放啊,如今可怎么办啊?”
他仰天长叹,哀声恸哭。
所有的官员也都凄凄切切,埋首落泪。
都指挥使让士兵架住站不稳的按察使,痛心疾首地道:“太子薨了,当及时上报。再挖三天,若是没有活人,按计划泄洪。”
秋天快要结束,再不泄洪,只怕来不及了。
-
安阳和开成策马疾驰了三天,临近傍晚,决定找家客栈入住,第二天再赶路。
安阳拿的是给皇帝的密信,开成拿的是给宁晚桥的密信。
两个人半夜上茅房,都随身携带密信在身上。
没想到解决完回房间时,听到里面有翻东西的声音。
两个人对视一眼,看来是来偷信的。
这也就说明,一直有人在跟踪他们。
两个人决定明天写两封假信,混淆视听,把真的信藏好。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下楼吃面,看到布政使司的官吏坐在角落里用饭,灰尘扑扑的,似乎也跟他们一样,着急赶往京城。
他们才刚从远昭出来,这怎么还派官吏公干,难不成有急事?
于是两个人决定打探一下,布政使司的官吏送的是什么密信。
入夜,他们跟官吏一同入住一家客栈,故意在客栈下面放了一把火。
等店家喊着火了,官吏跑出去查看的时候,开阳和安成潜入官吏的房间,翻开了密函。
他们看完顿时跌坐在地,惊恐不已。
太子薨了,太子妃怎么办?
他们两个人回京后说的话,还有没有份量?
况且,他们拿着密信,能不能活到京城还是个问题。
—
曾舒婷这两日肚子隐隐作痛,而且还见了些红。
她不信任府里的府医,外面的大夫也不敢请,怕被人收买。
这个时候,她只想到宁晚桥。
于是命自己的丫鬟去太子府下帖,丫鬟去后很快回来说,太子府被锦衣卫包围了。
不允许外面的人进去,也不允许里面的人出来。
曾舒婷惴惴不安,觉得肚子里的孩子快要保不住。
咬了咬牙,她让丫鬟去宁宅问问谭氏,有没有办法联系上宁晚桥。
丫鬟又急匆匆出府去宁宅,谭氏听到她的来意,可怜这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就找来凡霜。
凡霜道:“你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丫鬟得了话,又马不停蹄赶回府里去。
谭氏从宫里出来后,让人写了封家书去并安,把皇上软禁宁晚桥的事说了。
这几天谭氏每天都睡不好,总觉得是自己命里带衰,连累儿女,害得女儿命苦。
凡霜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宅子里的护院半夜潜进太子府里,看看宁晚桥怎么样了。
就算宁晚桥不能出府,对于学堂和妙手堂来说,也没有多大影响。
她们三个人可以处理学堂的事,姚正德和郭童几个,可以处理妙手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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