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侯府。
前院的宾客纷至沓来,吵吵闹闹。
京城中的夫人小姐、皇子公子,因着二皇子的面子,纷纷过来喝喜酒。
曾氏坐在正厅的主位上,周锦澄贵为皇子妃,则坐另一边,而段云舟在侧厅招待宾客。
曾氏看见往日不跟自己来往的老夫人、夫人们,都过来道喜了,便知道娶周锦画入府,便是对的了。
这会儿她享受着从没有过的追捧,竟然也不怨恨宁晚桥要嫁给其他人了。
不管怎么样,就算和离了,自己的儿子,终究要过得比宁晚桥好。
段沐秧前两日去找卫明渝,虽然卫明渝答应了,不会强人所难。
但是她还是想再找找周锦凌,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想法?父亲已经同他说,她一直在等他了,为何这么久还没有回信给父亲。
今天是他亲妹妹的婚礼,他肯定会过来参加。
被她派出去找周锦凌的丫鬟,差不多在半个时辰够回来了,说周大公子在前院的小花园里等。
段沐秧欣喜若狂,立即就跑出去。
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后,段沐秧心中的委屈,化成了泪水,呜呜咽咽哭起来。
周锦凌安慰道:“你先别哭。前几日你父亲同我说了,我也跟父亲母亲说了要娶你。”
段沐秧哭得更大声了,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这回你当真不骗我?别到时候婚事准备到了,又突然派奴婢过来退亲。我的名声因为你退婚,现在只能给人做妾。早知道你这个人忘恩负义,我就不会喜欢你了。”
周锦凌使唤着丫鬟:“赶紧帮你家姑娘擦擦眼泪,别哭坏身体了。”
段沐秧却是扭头生气,痛哭起来:“呜呜呜,我看错你了。你要是当真不娶我,我就是进庵堂,也不要给别人做妾。”
周锦凌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心疼得不行。
没成想,不过是几个月不见,她瘦成这样子。
他保证道:“你暂且先等上两日,我父母准备好了,不久就会上门同你父母说亲。”
段沐秧闻言,抬起头看他,“当真?”
“当真。”周锦凌再次保证,“我一直喜欢的是你。”
段沐秧抽噎了两下,原来大嫂说的是真的。
她到周锦凌面前哭才是最有用的,到外人面前哭只会白浪费精力。
落雪院的曹姨娘,呆坐在院子里,听着前院的锣鼓喧天,忽然想起自己当日一同跟宁晚桥进府的日子。
当夜她何其受宠,宁晚桥却独坐空房,一人顶着凤冠坐到天亮。
现在,她的孩子没有了,段云舟则几乎忘记了她。
就算路过这个地方,也是匆匆走过,根本不愿意踏进来一步。
“葵青,你说那个女人和离了,过得苦不苦?”
葵青坐在旁边纳鞋,头也不抬地道:“奴婢许久都不出门了,也没有特意打听过前夫人的事。不过奴婢想着,和离的女人,日子又能有多好过?侯爷虽然不来看姨娘了,但是姨娘吃穿不愁,有奴婢伺候,日子肯定过得比她好。”
听到宁晚桥会过得比她不如,曹姨娘心里舒服多了,端起下人送过来筵席上的饭菜,开心地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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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舒婷自从知道段云舟要娶周锦画,一直呕气,看着屋子里的一桌喜宴,根本没有心情吃。
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又端起饭碗,只要她生下长子,就算娶周家的小姐进门又如何?
想到此,又想起曾舒婷要给二皇子当侧妃的事。
侧妃正二品,可比她这个贵妾高多了不知多少。
要是知道她当不了侯门主母,根本就不会同意进平昌侯府做妾了。
而她进来做妾,都是因为曾氏。
曾舒悦心中,不由对曾氏生出了几分怨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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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画跟段云舟拜堂后,便被送去新房。
她顶着沉重的彩冠坐在婚床上,双手绞着手帕,看见自己身上的大红色喜服,顿时脸红,小鹿乱撞。
这是她等了那么久的一天。
今晚上她会在这张喜床上,跟自己喜欢的人,做自己期盼已久的事。
夜色渐渐浓,贴身丫鬟过来禀报,宁晚桥并没有过来参加喜宴。
周锦画冷笑:“她定是不敢来,怕看到侯爷被人推搡着进入洞房,她来了怕是会心痛死。”
丫鬟又担忧地道:“小姐,可是侯爷之前说过,等娶您入门了,会纳她进府。”
周锦画把手帕揉成一团,咬牙愤恨地道:“她尽管进来。到时候我会让她晨昏定省,折磨死她。”
段云舟在大家一杯杯的恭贺下,慢慢被灌醉,走路都快要走不稳了。
小厮们扶着他往婚房去,他却挥手,朝另外一条路走去。
小厮忙道:“侯爷,错了,婚房在那边,太太也在那边。”
“没有错,我记得,我每天都会被关在外面。”
每天都会被关在外面?小厮挠了挠头,十分不解。
跟在段云舟后面,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只听见段云舟哐哐哐地拍门:“宁晚桥,快开门,你这个小心眼,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敢把我关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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