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十分热情,听宁晚桥这么说,第二日便要带宁晚桥去找她的闺中密友。
宁晚桥虽然跟曾氏恶交,但是面子也还是要做的,为以后跟段云舟和离的时候,能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他们。
宁晚桥道:“大少夫人,等我先去跟母亲请安,再同你去见你的姐妹们。”
“正好,我也要到香房去,我们一道同行。”
宁晚桥跟安氏路过许多香房。
宁晚桥不认识任何一个人。
倒是安氏路上遇到不少熟识的夫人。
她们停下寒暄一二时,安氏顺道便把宁晚桥介绍给那些夫人。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下来,宁晚桥竟然认识了十几位家世显赫的官太太。
到了曾氏住的香房,里面已经来了不少夫人。
曾氏地位高,其他地位比曾氏低的高门夫人,都带着晚辈来给曾氏请安。
宁晚桥觉得自己来的时间正好。
又可以跟这些夫人们打个照面,又可以在众人面前表现她的孝顺,顺便还可以扮演低情商,故意说漏一些真话。
宁晚桥刚一进屋子,站在曾氏后面的曾舒婷,便喊道:“表嫂?”
和曾氏说话的几个夫人都停下,回头看宁晚桥。
宁晚桥往里走,她的样子也随之露在众人面前。
夫人们面露惊异,原来平昌侯夫人竟然有这等姿容,难怪平昌侯会在那么多贵女中挑中了宁晚桥。
“母亲安。”宁晚桥道,“媳妇进来的时候,顺道问了嬷嬷昨晚母亲睡得可好?知道母亲一觉到天亮,媳妇便放心了。”
在座的这些都是长辈,宁晚桥又给夫人们行李。
她的动作和表情,挑不出一丝错处,看着就是个孝顺懂事的儿媳妇。
在场的夫人们便笑着夸起宁晚桥。
“平昌侯夫人真是个温婉贤淑的人。”
“老夫人你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个体贴的儿媳妇。”
曾氏并不意外宁晚桥过来给她请安,而是意外宁晚桥会在夫人们面前说这么多话。
自从宁晚桥跟她吵架后,没有早起跟她请安过,更别提关心她的身体了。
宁晚桥盼着她早点死是真的。
今天过来说这么些话,不过是想在别人面前扮个好儿媳。
曾氏有点恼,但又不能当众挑宁晚桥的不是,不然恶婆婆这个罪名,会压到她头上。
曾氏点了点头,打算让宁晚桥没事就退下。她实在不愿意看见宁晚桥,气得能让她减寿命。
宁晚桥可不管曾氏怎么想,继续道:“曾表妹昨晚休息得好吗?”
曾舒婷站在曾氏后面很无聊,也不见曾氏把她介绍给夫人们。
方才跟宁晚桥打招呼,曾舒婷也是想让夫人们注意到她。
这会儿宁晚桥问她,夫人们的视线落到她身上来,她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谢谢表嫂关心。昨晚我伺候姑姑睡下,担心姑姑睡不好,又起来了几次。”
夫人们面露惊异,一开始都以为曾氏后面站的是她的一等丫鬟,毕竟曾舒婷穿着打扮、长相气质在那里。
这会儿听到她这么说,才知道原来是曾氏的亲戚。
夫人们都带着惊讶好奇的目光,等曾氏介绍。
曾氏本想寻个更好的机会再把曾舒婷介绍给这些夫人们,现在众人都盯着,曾氏不好推拒,便笑着介绍说:“这是我们曾家的二姑娘,我哥的女儿。”
原来是娘家人。
本来对曾舒婷感兴趣的夫人们,听到是曾家人,都放弃了给自己家儿子或许侄子介绍的念头。
曾家现在是富商,这样的地位,纳做妾合适,正妻却还是差点儿。
以平昌侯府这样的门第,自然是不会让自己侄女当妾了,怎么也要到那些门当户对的,或者比曾家门第高一些的,当个正经的夫人去。
夫人们心底想归想,嘴上却道:
“长得真是俊俏。”
“许人家没有?”
曾氏道:“我心疼她,不愿意她早早嫁人。怎么也要过个两三年。”
“今年多大了?”
曾氏道:“十四了,琴棋书画样样会。熟读《女训》和《女诫》。”
看到曾氏那么疼爱这个侄女,而且曾舒婷还会这么多,不比那些高门的小姐差,有的夫人心里又有了其他想法。
曾氏这么说了,曾舒婷便想在夫人们面前表现一番。
大姐曾舒悦就要进平昌侯府了。
表哥一表人才,家世又好,京城中能比得过表哥的,估计也没有几人。
就因为她年纪比曾舒悦小,所以进平昌侯府的机会落到了曾舒悦手上。
她不服。
她要找个比平昌侯府地位还要高的。
若是地位不如平昌侯府的,她就要当正妻,不当妾。
那也比曾舒悦强。
曾舒婷眉眼一弯,甜甜地道:“姑姑,不如我给太太们弹一首曲子?”
闻言,在座的夫人们脸色突然一变,曾氏也是有些尴尬。
宁晚桥镇定地拿起茶杯,轻呷一口,安心看戏。
曾舒婷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不过她还是能感觉到夫人们的态度变了,连姑姑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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