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怡收到姚淑节的要求见面的消息后,有些不知所措。
如今两个人已经各自嫁了,姚淑节为何还要找她?
若是姚淑节发现自己后悔了,嫁到左副都御史府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好,会不会拿换亲的事情来要挟她?
宁晚怡在床上辗转反侧,即便阮穆隐来了,她也心不在焉。
阮穆隐站在床前半天,等着宁晚怡帮他宽衣上床,却发现她在发呆。
以为是宁晚怡在生气他不陪她回门,便不耐烦地道:“明日本王有要事,并不是不想陪你回门。再说了,如今朝廷上下都要采取素服、撤乐、减膳,本王冒着被父皇责怪的危险,让你一个人回去,已经是够宽厚的了。”
宁晚怡回过神,立即上前来替他宽衣:“王爷说的是,妾明日一个人回家。”
明日正好回去跟母亲商量商量换亲的事要怎么解决。
翌日,宁晚怡带了一些礼品,又带了两个下人,简简单单地回安武侯府了。
安武侯和康氏还不知道宁晚怡被抬到大皇子府的事情。
看见宁晚怡一个人回来,还只带了两个人,以及一些布匹名贵药材,便不满地道:“这杨淑人,给聘礼抠门就算,如今回门礼也准备得如此寒酸。”
宁晚怡忙小声对康氏道:“母亲,女儿,女儿去的是大皇子府,成了大皇子的侧妃。”
康氏和安武侯当场愣住,僵石一般。
夫妻两个不确定地问:“你是说,你被抬去了大皇子府?”
怡姐儿莫不是被左副都御史折腾得出问题了?
宁晚怡立即让旁边的丫鬟出来回答:“回夫人侯爷,宁侧妃是被抬到大皇子府中,奴婢便是大皇子府的下人。”
康氏和安武侯这才相信。
宁晚怡小声道:“父亲,母亲,成亲当日,喜轿遇到狮子作乱,女儿的喜轿不小心跟姚家的喜轿对换了,所以女儿的喜轿被抬到了大皇子府。”
康氏心中大喜,但因为有外人在,不能露出来,只好先按下,待只剩下母女两人了,再详细问清楚。
安武侯表情却凝重起来。
太子和大皇子、二皇子都在暗中较劲,宁晚桥嫁给了太子,安武侯府自然站队太子,与太子府绑定。
如今另外一个女儿到了大皇子府当侧妃,安武侯府的立场便有些微妙了。
太子会以为安武侯府暗中站队大皇子府。
大皇子府会认为安武侯府站队太子府。
若他们安武侯府说保持中立,这沾亲带故的,哪个会信?
况且宁晚桥出嫁当日,宁氏族人修缮院落,备齐嫁妆,谁都看得出来,安武侯府是绑在太子这条船上的。
安武侯郑重其事地道:“既然被抬到了大皇子府,日后你且好生服侍大皇子。替大皇子生儿育女就是。”
宁晚怡以为父亲会替她高兴,没想到父亲却只是冷冰冰地叮嘱了两句话,根本没有像当初宁晚桥被赐婚时候的激动,不由心中不满。
康氏也察觉出安武侯并不高兴,反而是板着个脸:“当初桥姐儿嫁人,你们在嫁妆上,就亏待了怡姐儿。如今她是大皇子侧妃,日后生的孩子,可是大有前途,你怎的也不高兴?”
安武侯道:“桥姐儿是太子妃,嫁妆自然不能少。若是少了,岂不是怠慢了皇家?”
宁晚怡想象中父亲母亲替她高兴的画面并没有来,如今反而还让父亲数落一顿,气得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到自己的院子那么简朴,心中更是气恼。
都怪姚淑节,当初她想把院子修缮得好一些,姚淑节非要让她低调简单修缮。
如今这座破旧的院子,哪配她的身份,至少要宁晚桥那样奢华的院子,才能配上她的身份。
康氏跟着过来安慰:“你父亲如今眼里只认桥姐儿是他女儿,哪里还记得有其他的女儿。母亲就说你是个有福气的,老天爷看不惯桥姐儿那个得意的样子,所以让人误抬你到了大皇子府去。”
宁晚怡立即止住哭声:“母亲,我,我有一件事情跟你说。”
“是不是大皇子妃刁难你了?”
“大皇子妃待我们还好,知道我跟夏侧妃刚进府,一直让大皇子到我们院子里歇息。”说到这里,宁晚怡忽然脸红起来,“而且,大皇子很宠我,除了洞房那日去夏侧妃的院子,后来都宿在我的院子里。”
康氏一听,眼里的笑意涌出来:“大皇子还没有儿子,若是你先生个男孩出来,日后大皇子回封地,说不定他就是世子呢?”
宁晚怡一想到日后自己的儿子是世子,心中顿时美滋滋。
以前她不敢想,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母亲,其实,这婚事不是抬错的,是姚淑节同女儿换的。”
“你说什么!”康氏呆住,脑袋嗡地一下,吓得背后出一层冷汗。
“母亲小点声。这门婚事是姚淑节同女儿换的。”
“换的?”康氏立即抓住宁晚怡的手,“你怎的胆子那么大,敢换婚啊?不怕皇上怪罪下来?”
“女儿当初也不敢。但是姚淑节说,当初选出来的秀女家世相貌都一样,皇子们只要在秀女中选就行,皇上根本不在乎自己儿子娶的是哪一个秀女。”
康氏仔细回想,如今皇上也没有说什么,看来姚淑节的分析是对的。
康氏心中疑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她可说为何不想到大皇子府去?”
“她说不想给大皇子当妾,即便是侧妃,也是妾。她要到左副都御史府当主母。”
康氏点头,那倒是,若是太子嫔,日后太子登基,还可以成为贵妃。
这皇子的侧妃,很多事情可就说不定了。
只是不管是哪个女孩子,都想嫁给大皇子才对,怎会想嫁左副都御史?
康氏感慨:“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敢伙同你换亲。”
“女儿本以为换亲后,我们便不再来往,谁知道昨日她让人送口信来,要见女儿。女儿怕她拿这件事威胁我。”
康氏眼底瞬间浮出一股狠厉:“她不敢威胁你,因为主谋是她。你若受罚,她也脱不了干系。反而让人以为是误抬了,大家便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再说了,你已经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也没用说要把你换回去。你怕她做什么?”
宁晚怡听完康氏的分析,心稍稍安定:“还有一事。女儿回来之前,大皇子突然问起太子妃外祖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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