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桥让车夫去跟踪了杨淑人几天,原来杨淑人买她的药回去,一是拿来转手卖,二是试图研究药丸的成分。
可惜她一直没有研究成功,所以每次妙手堂上新药,杨淑人就过来囤货。
然后把他们妙手堂的包装拆了,换成他们自己的包装,摇身一变,成了他们杨家药堂特供药,一瓶定价比她的贵上百倍,都是供给权贵人家用。
宁晚桥气笑了,她好心好意做的惠民用药,让这种龌蹉的人,用信息差,贩卖成高价药获利。
看来她必须想个法子,让杨淑人打消这种损害老百姓利益的获利方法。
于是她开了个会议,问问大家的意见。
姚正德先说:“我们收购的药材有限,制作的药丸有限,所以供不应求。要是能多熬制一些药丸,说不定大家都知道妙手堂能买药。”
郭童说:“我想着,能不能让村里的人帮我们种药材?”
宁晚桥想了想:“让村里人种药材的建议是不错,既能增加我们收入,也能增加村民的收入。只是我们不知道哪里有种植草药的田地。”
郭童道:“小姐若是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
宁晚桥就把种药材的事交给郭童了,不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药材变多了,就得雇很多人来熬制药丸,那么就会混进很多来历不明的人,到时候她的药方肯定会流传出去,药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
碰到心思不正的,日后很可能就会说这是他祖传的药方。
所以,她必须得有自己的专利,但是大封并没有专利权法,她的权利得不到保证。
到时候劳心劳力,很可能会面临人财两空,牢狱之灾。
这个会议只确定了,让郭童先去找田地,解决村民帮种药的事。
若是这件事成了,药材种上,也要来年她成婚后。
这期间,她还是能拿来做点别的事情的,比如找阮穆宁商量,官府能不能出台一些,有利于保护商人的措施。
春上原把宁晚桥想见阮穆宁的消息递到东宫的时候,阮穆宁正在跟大臣们商讨东北部雪灾的事情。
户部侍郎把官员统计受灾范围和受灾人口大概说了一下:“此次约有三千多户人家房屋被毁,其余另有五十人丧生,灾民大约七千多人。”
阮穆宁沉吟片刻,当即下了决定:“让知府、同知、通判和县令,亲自到受灾地视察灾情,并且为灾情造册。赈济受灾户时,那些极度贫困的受灾户,要区别对待。”
“是。”
“减免徭役赋税。”阮穆宁停了一下,“再派医官们前往救治。以皇上的名义,赐给死者棺木钱。”
户部侍郎问道:“太子要给他们每人多少钱?”
“赐给七岁以上的灾民,每人两千钱。赐给每个死者三匹绢作为丧葬费用。再携带药品赶赴灾区治疗。”
“是。”
户部侍郎走了,锦标进了文华殿,禀报:“太子,宁小姐想见您。”
如今阮穆宁跟宁晚桥定亲了,只要不是两个人单独相处,见面也就不需要避嫌。
他让锦标去定京城最有名的酒楼,约宁晚桥明日一起吃午饭。
宁晚桥拿到邀请帖的时候,抓了抓自己的脸,不明白阮穆宁为什么去酒楼吃饭?往日不都是在春上原见面吗?
凡霜看见帖子,小声提醒宁晚桥:“小姐如今和太子定亲了,再公开和阮公子吃饭,会不会有些不好?”
宁晚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笑道:“明日你同我去,就知道了。”
翌日宁晚桥梳妆打扮,准备带凡霜出门,家里的护院过来说,阮穆宁的马车停在正门口。
宁晚桥跟着凡霜出去,见他那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真的停在正门口拐弯处,这才让车夫驾她的马车出来。
阮穆宁掀开帘子看她:“不如你上我的马车来?我们在路上也可以聊聊。”
宁晚桥上了他的马车,跟他并排坐着。
阮穆宁刚想开口问她近日可好?宁晚桥却先开口:“太子把手伸出来,我替太子把把脉。”
阮穆宁只能把手摊在案上:“一看就知道你是大夫,见面第一件事,便是要替我诊脉。”
“那是因为我关心太子。”宁晚桥替他诊脉,定了定,“太子身体没有大碍。腿可还痛?”
阮穆宁收回手,袖子落下:“不过过去半年有余,走得远一些,还是会痛。明年我们成婚了,应当会好全了。”
宁晚桥从旁边拿了支狼毫,行云流水写下一个方子:“太子让太监去御药房抓这些药,蒸熟了敷在痛处,三个月后就会好了。”
阮穆宁笑了笑,收进衣袖里:“今日一见你,便有收获。”
宁晚桥把狼毫搁置到笔架上:“一会儿到了酒楼,我还要请太子多多指教。”
“嗯?”阮穆宁看她一眼,见她嘴角微微扬起,“只要你约我,必定是大事。”
“对我们这些药堂来说,是救命的大事。”
“噢?”阮穆宁问,“药堂的事,一是草药,二是药方。这两样是最重要的。若是草药的事,我想你定能自己解决。若是药方的事,你解决不了的,但是我这个不会医术的,又能解决的,一定是药方所有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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