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桥正在查看学堂的账目,太子府护卫统领蒙从周突然在外面求见。
他进来后,说火神庙上方浓烟滚滚,似乎着火了。
宁晚桥放下账本,立即出去,果然看见火神庙上方浓烟覆盖,火气蒸腾日上,好似空气在涌动。
怎么会着火了?
宁晚桥疑惑,不知道阮穆宁有没有事。
如今街道全部被士兵把守,闲杂人等都得待在家里,不允许出去。
下人们看见宁晚桥来回踱步,知道她定是关心太子。
秀茶安慰道:“太子妃,太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秒凝面露凝重,今日这场火灾,不知道是不是跟主子有关系。
上次任务失败,主子已经不再告诉她很多重要的事情,将她边缘化了。
而她如今只剩下,不允许太子有孩子这个任务在身上。
宁晚桥打算直接出府去,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若是有人受伤,她也好及时救治伤患。
刚打开侧门要出去,侍卫立即拦住她,没有皇上口谕,违者斩。
蒙统领立即掏出令牌,说太子特批,若是出现意外,太子妃可以自行出入,若是皇上问责,一切责任皆由太子承担。
侍卫便统统让开。
宁晚桥骑的是马,后面是太子府的护卫。
这匹马是当日她跟宁司远去西市买的,成亲当日,嫁妆抬进太子府时,马也牵了过来。
街上十分冷清,只有穿着黑色铠甲的护卫持刀行走巡逻。
即便他们也看见火神庙失火了,但仍然得坚守在自己的领地上,这是他们的职责。
宁晚桥双脚踢着马腹,马蹄奔跑的哒哒哒声,耳边的风呼啸而过,街道两边的景物快速后移。
火神庙离太子府两刻钟的距离。
她快马加鞭,想要一刻钟内就到。
行至半路,迎面一匹棕色矫健的马奔驰过来,对方还没有走近,已经先喊:“太子妃,太子命属下回府请太子妃入宫。”
于是宁晚桥又改道,转去皇宫,问那个过来传话的侍卫:“太子可有事?”
侍卫大喊:“属下不知。属下接到的是锦统领的命令。”
火神庙地方并不大,所以祭祀的时候,皇上和太子在寺庙里,大臣们便跪在寺庙门口外。
若是寺庙内着火,最可能受伤的,就只有阮穆宁和皇上了。
宁晚桥很快来到宫门口,这边的防卫比街上更加严格,十步路就有一个持刀侍卫,且锦衣卫和金吾卫也在附近。
宁晚桥看到了卫明耀,安氏的夫君,带着一群锦衣卫去往火神庙,估计是去现场调查起火原因。
在准备进入午门时,忽然有位太监拦住她,让她借一步说话。
宁晚桥顺着太监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站着一位她不认识的老太监。
跟老太监走到拐角,老太监行礼:“老奴拜见太子妃。”
宁晚桥看见太监绷着一张脸,十分严肃。难不成是太子的事?
老太监左右四处张望,看见没有人,这才小声地道:“太子妃,皇上昏迷,若此时殡天,太子便可登基为皇,太子妃则可母仪天下,不再被皇上摆布。”
宁晚桥心中大骇,这是让她适时谋杀皇帝?
她把太监的样貌记到脑子里,沉声道:“是谁让公公来传话的?”
太监微低着头道:“周太傅。太子仁慈,当断不断。周太傅说这是最好的机会,望太子妃为了太子,如何都不能心软。”
周太傅是内阁大学士周钧安,阮穆宁成为太子后,周钧安一直尽心尽力辅佐阮穆宁。
宁晚桥并不了解周钧安,所以也不能断定这话是不是周均安让太监传的。
很快,宁晚桥进宫,坐上了软轿,抬轿子的太监跟她说明了当下的情况。
“陛下受了伤,大臣跪在寝殿外,其他在京的皇子和皇子妃们也都被宣进宫了。”
宁晚桥问:“太子可有受伤?”
太监道:“太子妃放心,太子的衣服被几个火屑烧破了洞。不碍事。”
宁晚桥放下心来,至少阮穆宁没有事。
到了养心殿,朝中重臣跪在殿外面,身上的衣服不同程度烧破,脸上粘着灰黑色碎屑,脏兮兮地不敢擦拭,全都一脸沉重地埋着头。
周钧安还有几个一品大官跪在最前头。
宁晚桥甚至不知道周均安的长相,不过从背影看,是个文雅的学士。
宁晚桥跟着小太监进入内殿,看到里面跪了一众颤颤巍巍的宫女太监。
再经过东暖阁,里面乌泱泱的皇子皇媳,和皇上在京的兄弟姐妹们,他们有的泫然欲泣,有的低低啜泣,有的抹着眼泪。
接着往内室去,里面跪着后宫四妃。奢华的帐幔内,影影绰绰看到太后坐在床边,阮穆宁站在身后。太医院院判和几位御医正在给皇上诊治。
宁晚桥震惊,这个阵势,皇上的伤难到真的很严重?
看到她后,阮穆宁便让她和太医院的人一起为皇上诊治。
皇上此时昏迷不醒,脸色惨白,手臂和胸口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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