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桥跟谭氏和宁思远吃完午饭,便说早点回平昌侯府。
谭氏跟宁思远依依不舍送她,马车拐出安武街,宁晚桥让马夫拐去隆安坊,说要去医馆买些药材回府。
马车很快到了她说的妙手堂。
秀茶扶她下马车,宁晚桥抬头,“医者仁心”四个字,端端正正地挂在门楣上,正气凛然。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外祖父过世后,把医馆转给了徒弟姚正德。
外祖父只有谭氏一个亲生的女儿。
谭氏嫁人后,外祖父膝下只有这个唯一的徒弟能继承他的产业。
姚正德是个知恩图报的,外祖父留给他的产业,他都折算成银子给了谭氏。
后来还经常让人到安武侯府看谭氏,给谭氏送银子送布匹。
这两年风景不好,来医馆看病的人也少了,全家人节衣缩食。
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少给谭氏送东西。
后来知道她要嫁到平昌侯府,还给她添了两抬嫁妆。
宁晚桥跟秀茶走进医馆,里面无比凄凉,只有小童一个人凄凄惨惨地站在抓药桌前。
小童看见她来了,立即笑脸相迎上前:“夫人是要看病还是抓药?”
宁晚桥说道:“我想见你师父。”
小童以为宁晚桥是来医馆看病的。
他刚学了两年医,看到宁晚桥这样的贵妇人,不敢帮治,便乖乖到后院叫自己的师父来。
不过一会儿,有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看见宁晚桥,迟疑了一会儿,确认眼前这个金尊玉贵的夫人,是自己师父的外孙女,忙要开口道有失远迎。
宁晚桥伸手让他别虚张声势。
姚正德伸手请宁晚桥到后院说话。
四下无人了,姚正德才问道:“夫人今日是因为何事而来?”
姚正德当初听到宁晚桥嫁进平昌侯府,既替宁晚桥高兴,又担心宁晚桥这样的性子,在平昌侯府里,容易被欺负。
后来听说,宁晚桥嫁过去后,并没有回门,想是宁晚桥在侯府受冷落了,不得宠。
不然堂堂侯府,怎会连这点体面都给不了宁晚桥这个正妻?
曾经他差自己妻子去平昌侯府看望宁晚桥,不曾想到,连平昌侯府大门也没进去。
今日看到宁晚桥气色红润,端庄贵气,又怀疑他们是多心了,兴许宁晚桥在侯府过得很好也不定。
宁晚桥说道:“姚叔叔,我有事相求。”
姚正德忙道:“夫人有事尽管说,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宁晚桥说道:“这些年,我把外祖父留下的医书都看完了,我想在妙手馆这边挂个名。”
“挂名?”
“姚叔叔,实不相瞒,我在侯府的地位并不稳,手头有些拮据。”
姚正德又看了一眼宁晚桥。
但见她衣着华丽,首饰贵重精美,眼睛亮而有神,一副雍容华贵。
外人见了她,只觉得定是极其受宠娇养的。
没承想真是他所想的那般,在侯府不受待见。
原来宁晚桥通身的气度不是侯府给的,而是她自己是个豁达的人。
姚正德并未答应宁晚桥,而是道:“夫人身份贵重,万万不可做这等抛头露面之事。夫人若是急用钱,我这里还有一些,夫人先拿去用罢。”
平昌侯府何等地位,宁晚桥嫁进侯府,能不能出府另说,万一平昌侯府知道了这件事,只怕宁晚桥会被平昌侯休了。
宁晚桥说道:“姚叔叔,我不是要每天来你的医馆替人治病。”
宁晚桥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姚正德。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一个月只出来两次,理由便是回安武侯府省亲。
每次只看疑难杂症,且诊金高。
姚正德依旧踌躇不定。
他跟师傅学了十多年的医术,自己又从医十几年,不管哪方面,都比宁晚桥要久且有经验。
若是他也治不好的病,只怕宁晚桥也会治不好。
万一遇到个硬茬,只怕宁晚桥会身陷囹圄。
赚不到钱事小,医死人事大,捅到平昌侯府事大。
姚正德说道:“我看不如这样,按照夫人说的方法,若是有病人上门,我来治病即可。诊金五五分。”
宁晚桥知道姚正德想帮她,也理解姚正德不相信她的医术,想要获得他的信任,她还是要做出成绩。
“姚叔叔,请相信我一次。若是我第一次出手就出师不利,这个计划就不再进行。”
姚正德想她定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下策。
他到底心软,希望自己师傅的孙女日子过得顺遂,叹气道:“罢了,我就按照夫人说的去做。”
宁晚桥让姚正德抓了两副药,这是敷在骨折的地方。
只要坚持敷七日,伤口会比不用草药好得快一半时间。
宁晚桥回到平昌侯府时,已是申时。
在芙清的服侍下换了衣服,宁晚桥简单吃了晚饭,便开始用手刀削竹板。
宁司远手臂瘦,不用做多大的。
宁晚桥从安武侯府回来时,便用带子量了宁司远手臂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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