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宁晚桥拿到了随意回娘家探亲的权利。
至于段云舟纳妾的事,只要他养得起,纳多少个她都无所谓。
第二天吃了早饭,宁晚桥选了自己最贵的一支簪子,镶嵌玉花及红宝石双珠纹金发簪戴上,又让秀茶给自己上了妆,打扮得雍容华贵,让娘看不出她在平昌侯府过得不好,这才坐上马车回安武侯府。
谁知马夫刚要赶车,管事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让等一等。
秀茶掀开帘子,问道:“李管事,何事?”
李管事四十来岁,是府中的老人,高颧骨被厚厚的肉包裹,比外面的富商巨贾还要富态。
“夫人,侯爷说今日要上朝,不能陪夫人回安武侯府,差老奴给夫人准备了回安武侯府的礼品。”
几个下人便抬了几匹锦缎和一些名贵的药材过来。
把所有东西放好,马车才缓缓离开了平昌侯府。
秀茶说道:“小姐,奴婢真不明白侯爷是怎么想的。”
明明那么讨厌小姐,要休了小姐,小姐答应了,侯爷又反悔了。
以前侯爷提也不提小姐,路过小姐的院子,也觉得晦气。
如今虽然不跟小姐回安武侯府,又命人给小姐备了礼品,真是个矛盾的人。
宁晚桥管段云舟怎么想的,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多浪费一秒的时间,那都是罪过。
宁晚桥微微掀开帘子,贪婪地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商贩们吆喝着,耍杂技的在挥舞手中的火苗,捏小糖人的商贩被几个小朋友团团围住,茶肆的二楼窗口可以看到公子小姐们正在品茶听书。
马车很快到了安武侯府,却不见正门打开。
安武侯府的下人说老夫人让她从西角门进去。
娘亲谭氏是个没有存在感的妾室,而她也是个没有夫君撑腰的摆设夫人,安武侯府大门自然不会打开迎接她这个侯夫人。
宁晚桥先来了琼华园,这里是安武侯府住的地方。
丫鬟先她一步进去,打起卷帘禀报。
宁晚桥进房时,便见一个富态端庄妇人坐在太师椅上。
妇人穿着家常的暗紫色撒花褙子、朱红色马面裙,头上戴着富贵双喜金步摇,衔珠蝴蝶金簪,额前围着金色缎镶玉抹额,耳朵上戴着镶金玉翠耳坠,容貌富贵端庄,不怒自威。
这便是安武侯夫人康氏,
实际上,安武侯府的老夫人跟平昌侯府老夫人同龄,可是看起来却比平昌侯府老夫人年轻了十多岁。
安武侯府老夫人头发乌黑,看不到一根白发,不仔细看,看不到她脸上的皱纹。
原因还是老平昌侯走得早,侯府的重担压到了平昌侯府老夫人一个人身上。
她要日夜操劳,为段云舟策划,所以不可避免的比别的夫人要衰老得快。
宁晚桥行礼,对安武侯府老夫人道:“母亲安好。”
安武侯夫人微微点头,看不出喜怒。
“桥姐儿今日这身华丽的行头,与下人回来禀报的,着实有些不一样。”世子夫人说道。
世子夫人二十五六岁,身上颇具威严,对宁晚桥这个庶女是有些不喜的。
“她不过是强撑罢了。用腌臜的手段得了这门婚事,没想到还没嫁过去,就自食其果。”
对宁晚桥冷嘲热讽的,是一位十五岁的姑娘,不过她在用一种自认为玩笑的语气说话。
长相极为娇俏可爱,是安武侯夫人的嫡次女宁晚怡。
因为她是老夫人最小的女儿,加上古灵精怪,说话直来直去,经常把人逗得哈哈大笑,所以极受宠爱。
但对以前的宁晚桥来说,那便是欺负宁晚桥嘴巴笨、木讷,所以被宁晚怡拿来逗自己争宠的乐子。
宁晚桥可不会任由宁晚怡欺负到她头上来,该还嘴还是要还嘴的。
大家都露出一副幸灾乐祸饶有兴致的表情,就是想看宁晚桥的笑话。
宁晚桥说道:“不知道怡姐儿,是从哪里知道,我用腌臜的手段,得了平昌侯夫人这个位置?是平昌侯亲自告诉怡姐儿的?”
宁晚怡的消息也是从母亲处得来,不过宁晚桥到底是侯夫人,她也不敢太放肆。
宁晚怡挥了挥手,一副你这个人真没有趣的样子,无奈地大笑起来,朝众人吐了吐舌头:“姐姐真是开不得玩笑。”
康氏并不介意自己女儿的无礼,认为宁晚桥这个做姐姐的,应当对待妹妹宽松一些。
以前的宁晚桥性格唯唯诺诺,什么事都是一副好脾气,不会扞卫自己的权利。
没承想嫁到平昌侯府,人倒是变得凌厉起来。
想是在平昌侯府过得不好,性子也慢慢变了。
康氏说道:“桥姐儿,怡姐儿还是个孩子,你也别上纲上线。”
世子夫人也说道:“桥姐儿,你也知道怡姐儿被我们宠坏了,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既然回家了,便要高高兴兴的。”
宁晚怡朝宁晚桥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真是在开玩笑啦。
宁晚桥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在没有能力前,凡事都要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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