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牵着手,路过的宫女太监低着头走过,不好意思看他们。
阮穆宁看到她眉开眼笑,问:“特地来接我回宫的?”
宁晚桥点头:“嗯,接太子下值。”
“再一起煮饭?”
宁晚桥惊讶:“煮饭?太子这么累了。”
阮穆宁道:“后花园你种的菜,正好一起去摘回来煮。”
宁晚桥笑道:“那日去郊外的农学堂参观,看到先生们带领学生新种的黄瓜很大个,所以我就拿回来试一试。没想到结了那么多的瓜。”
宁晚桥跟阮穆宁又说起今天去陈国公府的事情。
“今日我本想婉转地让大少奶奶敲打敲打那位新姨娘。但我看大少奶奶并没有这个意思,想着到时候姐妹生了嫌隙,不好来往,所以不再往下说。”
阮穆宁道:“清官难断家务事。”
“我知道。只是这个时候大少奶奶临产在即,如果再因为这种事情烦闷,万一母子有危险了怎么办?所以我回来的时候,命芙清给大少奶奶的丫鬟指了条路,回安家去,让安家出手。”
阮穆宁道:“安家是书香世家,安府的老夫人教养出的子女品行贤良,她也是个出手果断的人。为了保住孙儿安全出生,相必老夫人一定会命人去敲打她。”
想到刚才听到阮穆宁跟朝臣们议事的事,宁晚桥问:“移民就食已经成功了,灾民们吃饱穿暖,为何还想回封溪去?”
阮穆宁道:“落叶归根,人都有思乡之情。如今封溪灾后重建也完成了,有些自然还是想回封溪,那里有自己亲朋好友。”
宁晚桥道:“那他们回乡以后,归农的人数太多,会不会无法安插?”
阮穆宁笑答:“你忘了?你的药堂和种养殖已经进入封溪,为他们提供了很多帮助。我沿用了你的政策,他们若愿意回去,便让他们回去。让他们开垦荒山,能者多劳。只要开垦成功的,那些地就是他们的。”
宁晚桥点头。
那么多灾民分流到南直隶,就算其他人再回封溪,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两个人回到寝殿,先换了居家的衣服,这才一起去摘黄瓜。
阮穆宁提篮子,她干走着。
看到她脚步轻盈,阮穆宁笑道:“你今天也很开心。”
“我一直都很开心。”宁晚桥道,“就是那日皇上中毒昏迷,我还能吃下两碗饭呢。”
阮穆宁轻声问:“当时慌张吗?”
“还好吧,因为我想着,人固有一死,万一我死了,重生到一个理想的朝代呢?”
“理想的?何为理想的?”
“就是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她想干活就干活,不想干活就在家里睡觉发呆,有朝廷为他提供保障。”
“嗯,这个想法很独特。”
宁晚桥道:“我是开玩笑啦。当时我不逃跑,其实是因为心底想为太子报仇。还有,不想那么多的亲朋好友被我连累。”
“若我回不来,父皇也醒不来,你会如何?”
“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呢。”宁晚桥眨了眨眼。
“你想从宗族里抱一个孩子?”
“嗯。”宁晚桥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临去封溪赈灾前,跟我说过一句话,不如坐实了这件事,我已经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了。”
阮穆宁笑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我当时没有多想,也不知道太子喜欢我,所以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阮穆宁歉意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考虑不周。”
宁晚桥侧头看他,“太子为何这么说?”
两个人绕过假山,拐入长廊,阮穆宁才道,“若是因为世俗的压迫结合,到底少了一些你情我愿。日后我若做得不好,你心里难免会有怨恨。还是你情我愿,水到渠成,才食髓知味。”
“目前为止,太子做得都很好,细心体贴。”宁晚桥踮起脚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什么都完美,我也很喜欢听太子喘息的声音。”
青天白日,阮穆宁被她这么一说,从耳朵热到脖子。
他是一本正经也不是,回话也不是,落了下风,好笑道:“你真是…”
宁晚桥接过他的话,笑道,“我真是大胆?竟敢调戏当朝太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阮穆宁笑了笑,诚挚道,“与你在一起很愉悦。”
到了菜地,阮穆宁拿起绞刀,询问,“我来摘瓜,你提篮子?”
宁晚桥道,“我想摘瓜。”
阮穆宁就把刀给她,恭顺地站在一旁。
宁晚桥剪下一个黄瓜,他就把篮子往前伸一伸。
宁晚桥把瓜放进去后,他又收回篮子,十分配合宁晚桥。
她头上的梨花玳瑁钗轻轻晃动,把她衬得清雅脱俗,如同秋日盛开的韦陀花。
刚才宁晚桥去接他的时候,戴的是银鎏金点翠发簪。
“这支玳瑁钗,方才你换衣服的时候戴上的?”
宁晚桥剪下一个黄瓜,回头,把黄瓜放到篮子里了,才道:“太子送给我的,自然是要先戴给太子看一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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