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根本不是吴平焘的,你为什么要死死的讹上他?
甚至想毁了他?”
想到肖展被欺骗的经过,尹天水灵机一动诈问面前的女人。
吴平焘不在,这女人没有了任何依仗,心理防线崩溃,容易逼问出实话来。
他猜测,吴平焘有什么把柄被这女人和他们家里人抓住了。
她才敢千里迢迢追来京城。
才敢理直气壮地冲进学校纠缠吴平焘!
无知者无畏!
女人长得丑不是主要问题。
问题是,这样大吼大叫,毫无顾忌,没有一点素质,肆无忌惮不屑毁了吴平焘的女人,吴平焘怎么会看上她?
这是尹天水对这件事情的初步猜测。
吴平焘看懂了尹天水的意思,停下了脚步,将自己隐身在一片树林里。
尹天水看着面前哭得眼泪鼻涕嗒嗒滴的女人,感到说不出的厌恶。
这样丑的女人,关了灯也下不了口啊!
“别哭了!”
尹天水喝止,再听下去他吃的晚饭快呕出来了。
“说实话还能救你一命,你不知道京城是什么地方吗?
敢到青大来讹人,我不弄死你,也可以把你送进监牢让你一辈子出不来!”
在面前这个女人眼里,尹天水就是化成了恶魔般的存在。
冷酷!
无情!
狠辣!
力大无穷!
捏死她肯定像捏死只蚂蚁一样轻松。
按着他刚才像提溜小鸡般把她拎到这里,只要一脚踩下来,她恐怕就--一尸两命了。
“是,是我爷的主意,吴平焘是我爷看上的女婿,可他看不上我。
本来我已经打算放弃,和邻村的一个男人谈婚论嫁。
谁知道吴平焘突然考上了大学,我爷说嫁给他我就是官太太,可以一辈子享福了。”
女人‘哧溜溜’的吸了下鼻涕,用袖子擦擦眼泪,一声声的哽咽,抽抽噎噎。
夜色慢慢的笼罩青大的校园。
喧嚣热闹的校园慢慢宁静,宿舍的灯光看着有些距离,淡淡的昏黄一片,从窗口溢出。
小树林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一两声鸟鸣‘啾啾啾’,树木在夜色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更加让人感到头皮发紧,心情恐怖。
尹天水的身影隐在淡淡的月色阴影里,给了女人心理上更大的压迫感。
“饶了我吧!不是我的主意!”
女人对着尹天水磕头。
一个孕妇这样做,尹天水心里并不好受。
“废话少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你不知道等孩子生下来医院里面是可以查出来谁是孩子亲父亲的吗?”
眼前国内还没有这个技术,可尹天水吓唬吓唬没有见识的农村女人还是有用的。
“是那个想娶我的男人的。
都是我爷的主意,吴平焘考上大学,到大队拿录取通知书时,我爷请他喝酒。
他醉了,我爷就让我--让我躺他身边。
他自己也不知道咋的了。
他--醉死了,根本没有动我。
可他不承认,我爷就不给他录取通知书。
还喊了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和村干部做见证。
所以--所以他写了保证书,说等他毕业了娶我。
承诺每个月给我二十块钱。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已经怀孕,我爷发现后说,正好,我这孩子命好,以后有一个当大官的爹了。
他让我来京城找吴平焘负责。”
尹天水气得咬牙,压下心里的愤怒问道:
“你爷(尹天水知道这个‘爷’是当地称呼父亲的意思)就放心让你一个怀孕的女人千里迢迢来京城?”
女人顿了一下,才低声道:
“我肚子里孩子的爹陪我一起来的,我爷和他说了,等孩子以后出息了,他也可以一起跟着享福。
不许他捣乱捅穿这件事。”
“你上过学?”
尹天水见她回答起来很有条理,冷声问道。
“是,我初中毕业。”
女人垂头回答。
“今年几岁了?你不知道你和你爷这样做,是犯法要吃牢饭的吗?”
“知道,可是我们那地我爷说了算,没人会抓我们。
我今年二十岁。”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
尹天水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在一些偏远的地方,大队革委会主任、就是后来的大队书记,像‘土皇帝’一样对地方上的普通老百姓握有‘生杀’权力。
插队过去的知识青年的命运,往往就掌握在他们手里。
“焘哥,袁成、果敢,你们过来吧。”
尹天水早就知道另外两个人也来了,索性一起喊了过来。
吴平焘眼睛通红,紧握拳头,一步步的走近尹天水身边,愤怒的责问:
“小芳,我插队那么多年,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和你家里人的事吧?
每次回家,我总是带一些特产送给你家。
你们家里怎么可以这样狠心的害我?”
尹天水看着面前暗影里的‘小芳’,浑身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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