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长龙和辛富兴都是平城一起长大,高中是同学。
辛富兴直接进入公安系统上班。
朱长龙上了大学,毕业后进入轻纺工业系统上班。
两个人虽然不在一个系统,私下经常有联系。
慢慢的,都在不同的环境下走出一条自己光灿灿的路。
在前面的十多年里,两个人冲击过别人,也被别人打压过。
兜兜转转,在现在的位置上总算是坐稳了。
朱长龙在企业‘求稳’、还是‘求发展’中考虑,选择了稳扎稳打。
一步步从基层管理干起来的,对企业也抱有感情。
他从内心来讲,对方向明,是信任的。
供销科和生产科,都是厂里的关键部门。
“富兴,你在公安系统,对这些事情的处理,知道有什么特殊应对办法吗?”
朱长龙对辛富兴叙述了事情经过后,虚心求教。
实在是事出有因!
方向明把厂里的五十多万库存给处理了,而且没有亏本,还有些许盈利!
朱长龙看完方向明递交的数据和详细资料,还没来得及高兴。
即将退休的翟副厂长带着供销科的副科长怒气冲冲的找上了他。
“方向明以权谋私,把厂里的资产随意处理,给自己换取利益!”
翟副厂长气得脸红脖子粗,狠狠的数落着方向明的‘罪行’。
他在自己办公室等方向明拿着补充资料来汇报,结果,被放了鸭子、给耍了!
他竟然私自砸开仓库门,让人把两万件衣服提走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
方向明坐在厂长办公室,悠然的抽着香烟。
“厂长,我就是担心他枉顾法律法规,给私人开后门,才让人把仓库锁了起来。”
秃头副科长在朱厂长面前,收敛了很多,义愤填膺的控诉着。
“他胆大包天,竟然骗了翟厂长,亲手砸了仓库门的锁。
厂长,他这是犯法!
您千万不能被他蒙骗了啊!
我强力要求厂领导严肃处理他,追回被骗出厂的那些衣服!”
“对!朱厂长,我本来不应该插手,可我不能眼看着厂里的利益受到侵害不闻不问!”
翟副厂长盛气凌人的附和着。
朱长龙被两个人咄咄逼人的话弄糊涂了,认真的询问方向明:
“怎么回事?你处理仓库库存的过程中,采取了不正当手段?
欺瞒大家了?”
他以为自己被蒙骗,心里也不舒服了。
被自己信任的下属欺骗,那种滋味很难受。
方向明的脸冷了下来,拍桌指着秃头责问:
“我谋了哪些私利拿出证据来!
妈的,王八蛋!空口白牙的想诬陷我?呸!
做梦!”
秃头没想到方向明在厂长办公室还敢这样语气嚣张,惊呆了。
有些想退缩。
他没有证据!
甚至,来厂长办公室,他也是被翟副厂长拉来的。
“方向明,你放肆!”
翟副厂长凭着老资格,对朱长龙也没有什么畏惧心。
“事实胜于雄辩!仓库里面的十多万件衣服已经不见!
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你和私人签订销售合同,谁批准的?
厂长同意了吗?!
国家有令严厉打击投机倒把分子,你还利用手里的权力,包庇、怂恿、合谋。
你这是犯罪!”
翟副厂长不知道是出于公心,还是因为方向明对他的无视,抓住这一条咬死不松口。
听见翟副厂长的指控,朱长龙皱眉。
他手里的表报和资料清晰明了。
十一万一千五百三十件衣服的库存销售掉了。
财务那边也有收款清单,五十五万七千六百五十块,清清楚楚。
还没有亏本。
这是一件大好事,为什么方向明的下属要告他?
翟副厂长又是如此的义愤填膺?
处理厂里的库存,作为厂长他只要看数据来说话,销售的渠道根本不需要他去关心。
他疑惑的责问方向明:
“他们说的是真的?你和投机倒把分子有勾结?
你从中谋取私利了?”
这样的大厂,在一些油水足的岗位上牟取一点私利,这是免不了的。
关键是,不能出卖厂里的利益!
不能做违法违规的事,还被抓住了把柄。
方向明被秃头和翟副厂长疯狗似的盯着咬,心里本来火大,见厂长明明看见了表报,还问出‘你从中谋取私利了?’
这话伤他心了。
“厂长,我方向明做事光明磊落,从来不喜欢搞偷鸡摸狗的事!”
他的口气很冲:
“衣服放在仓库最长的时间已经五年,这事本来应该是他负责处理的。”
方向明手直指秃头。
“什么叫谋取私利?”
他气狠了:
“是老子我兢兢业业为这个厂,鞠躬尽瘁就是在谋取私利?
那他呢?
上班整天见不到人!
把手里的客户资料泄露出去换取利益,吃、喝、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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