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水在晨曦朦胧中迎上王家兄弟讥嘲的责问:
“半夜三更,挑了粪桶要倒进我家挖好的墙基里面,是来诅咒我恶心我的,这样的恶人我不该活活打死他吗!”
“请问你们王家人如果遇到这样的事,会怎么对付这样作恶的人?”
潘寿根拿着手电筒气喘吁吁地跑来,晃了晃,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的怒火噌蹭蹭的往上涨,这不是给他没事找事吗?
昨天为了自家自行车的事,他已经被唐其正骂了个狗血淋头。
现在,这王家又给尹天水找麻烦,就是见不得他这个队长过些安安稳稳的日子吗?
潘寿根关掉手电筒,走到尹天水身边劝着:“小水,你就大人大量当他个屁放了吧,好在这粪水没有进墙基里面。”
“潘队长,如果不是我睡觉警醒,两桶粪水就倒进了我家的墙基里面了,你轻飘飘一句话让我放了他,请问,是你同意他这样做的,还是你做队长的在背后直接指使他来做这样龌龊事的?”
潘寿根气个倒仰,这样的罪名他受不起啊!
“我尹天水虽然是孤儿,可在潘家湾长大,从来没有得罪过村里人吧?这样来恶心我、见不得我好,和挖了你们祖坟往里面浇粪便有啥区别?”
尹天水一点也不给潘寿根面子,呛声责问。
本来的一点点情分,昨天都被给挥霍光了!
潘寿根呆住了,他以为尹天水总归会卖点点面子给他的,想到唐其正骂他的话,浑身的不舒服。
这孩子的心,是彻底的冷了啊!
“小水,那是谁啊,寿根,我们知道你做不出这样的龌龊事,你不是有手电筒吗,看看清楚是谁,把他抓大队里去处理。”
“就是,盖新房子是人生大事,盖一次要住几十年,忌讳的事很多,怎么可以想出这样恶劣的手段诅咒小水呢!”
“是啊,谁家都会有盖房子的时候,遇到这样恶心人的事,谁心里都不舒服!
这样的例子绝对不能开!”
村里人喜欢看热闹是一回事,可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这次如果不及时阻止处理好,后面都来学怎么办?
谁能拍胸脯说,自己和家里人在村里没有一个两个不对付的人?
所以,正直的农村人不赞同有人用这样极端的处事方式。
肖展暗戳戳继续拿扁担一下下的戳地上臭烘烘的人。
尹天水把扁担拿到自己手里,低声道:“你退后,这事必须我来。”
肖展马上明白尹天水的意思,他是外人,掺和在里面会被村里人排斥,即刻退到弟兄们身边。
“啊!”
王民富一声惨叫,他被尹天水狠狠的捣了一下。
“潘队长,你告诉大家,这个人是谁!”
尹天水没有指望潘寿根会帮他,王家兄弟怕触犯众怒,敢怒不敢言。
现在的尹天水,已经不是他们想怎么欺负就欺负一下的了。
潘寿根迟疑了一下,天已经亮了,是谁他不说也马上就能够看清楚。
“是王民富,他这事做的确实不地道。”
“王民富?”
有人惊呼,看看旁边怒目瞪着大家的王民奎三兄弟,马上安静了下来。
“潘队长,是我派人把这个破坏我盖房子的坏分子押送去大队部,还是你拿出处理的办法来?”
尹天水那英俊高挺的身材,在晨曦里显露出来,他冷戾的眼神,没有温度的语气,让村里人感到陌生,望而生畏。
“唉······小水啊,已经不是任人拿捏欺凌的那个孩子了。”
大队潘会计混在人堆里,轻叹一声,悄然离去。
“大哥,大哥啊,你们快来帮帮我啊!”
被呛了一嘴米田共的王民富,恶心难受,从头到脚被粪水湿透,身上,被肖展戳得浑身的痛,声音也是嘶哑的。
王民奎被喊破,不能再装聋作哑,硬着头皮看向尹天水,却不肯承认王民富此举是冲着尹天水来的:
“小水,是我家四弟,他习惯早起去自留地浇粪,可能走错路被你误会了。
他--肯定不是想把粪倒你家墙基里的。”
“就是,肯定是你冤枉我四哥了,家里的粪自留地还不够用呢,怎么会随便浪费?”
王明军连忙帮腔。
尹天水冷冷一笑,拿着扁担又狠狠的捣了一下,“啊!”
随着王民富的惨叫,他看向阴沉着脸的王明阳:“王老师,你有文化有知识,你说说看,王民富今天是走错路,还是故意来恶心我的?”
“他--最近脑筋不清楚,经常半夜三更的爬起来做一些颠三倒四的事,今天,他是做了糊涂事,你就原谅他吧。”
“呵。”
尹天水冷笑:“原来王民富犯了精神病啊,这样说起来我是不可以和一个病人太计较了。”
他脸上的神情一敛,慎重的提醒:“神经病人容易伤人伤己,危害很大,我建议你们还是趁早送他去精神病院关起来。”
“挑一担粪出来祸害人大家能谅解他,如果他拿着刀出来,村里老老少少那么多人,遇上了出了人性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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