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在石壁下紧紧相拥了好一会儿,喘气声恢复正常,余启蛰眷恋的在余娇额头轻吻了下,才牵着她的手朝山洞内走去。
唇上还留有不真实的温热触感,以及属于余启蛰的气味,余娇神情恍惚的跟在余启蛰身后,久久回不过神来。
余启蛰拉着她在原先铺了干草的地上坐了下来,让余娇靠躺在他怀中,摸着她的发,轻声哄道,“睡吧。”
余娇轻‘嗯’了一声,两人的手仍交缠牵在一起,耳边是余启蛰清浅的呼吸声,起伏的胸膛,肌理硬朗却叫人十分安心。
除了师哥外,余启蛰是第一个跟余娇这么亲密的男性,他和师哥是不同的,师哥是亲人,余启蛰是她喜欢的人。
余娇无法形容什么是喜欢,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余启蛰的。
昨天的那个吻虽是一时冲动,但也有迹可循,她若不是动了心,又怎会生出想要吻余启蛰的念头来。
总之,和余启蛰在一起,她很欢喜,也很想很想牵着他的手,一直走下去。
余启蛰在黑暗中垂眸看着怀中的余娇,光线昏暗,根本看不见她的面容,但余娇的音容相貌在他的脑海中格外清晰。
一想到她心里也是有他的,余启蛰唇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
能这样拥着余娇入眠,这让余启蛰格外满足,他还欠她一场婚礼。
等来年春闱会试后,他要郑重的娶她过门,三媒六聘之礼,一样都不会比别的女人差,让她成为自己明媒正娶的妻。
待成亲后,每日他便能看着她在自己的怀中醒来,还可以吻一吻她的唇角和额头,哄着她再睡一会儿,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她喜欢行医,他就帮她开个医馆,闲暇时,在院子里帮她翻晒药材,一起上山采药,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带她遍尝四时珍馐,去江南坐乌篷船,瞧一瞧春水碧于天,泛舟卧听画船宿雨眠;去凉州漠北观长河落日平安火;去极北冰原看一看终年不化的玉泉雪山。
想到这些,余启蛰就对往后的每一日都充满了期待,还有很多很多值得和她一起去做的事。
翌日,雨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一早醒来,就有人去山下看了看,清水河的水仍未消退,应是青州沚淓渠的河水太满了,没有泄洪,所以沿途的小河道的水流一直没有减少。
河道里飘了不少从村里被冲出来的物件,一些村民去了山脚打捞东西,余樵山和周祥领了一些人继续去山上找吃的,余娇和余茯苓也跟着在山上又挖了些草药。
那夜被陈志清推倒的老妇人崴了脚,余娇注意到她脚肿成了馒头,不知是怕麻烦,还是不好张口,她并未找余娇帮忙看脚。
余娇发现后,在山上帮着找了一些消肿活血的药草,让老妇人自己嚼碎了敷在脚上。
就这么又过了一日,第三日雨停了。
这令愁怀满绪的村民们都精神振奋起来,不时便有人去山脚下看看淹过土桥的水变浅了没有。
中午的时候,有人突然激动的跑上山来,“县令老爷带人来咱们村里了,说是官府的人已经在排洪,再过一晚,咱们就能回村了!让咱们在山上好好呆着,明日县老爷再带人过来!”
这实在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山洞内众人都欢呼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第二日一大早,家家户户都扶着老人,抱着孩子往山下走,清水河的水明显消退了一些,只是土桥被冲垮了一截,村民们都不敢贸贸然过河,呆在山脚下等着高县令带人过来。
午时,河水又少了一些,亲眼看着水位降低,村民们心里愈发安定。
天上还有斑驳的阴云,但隐约能看到云层后面太阳的光亮,阴雨连绵这么多日,天总算是要放晴了。
高县令带着衙差从村里淌水过来了,河里的水仍有些急,高县令在河岸对面指挥衙差们寻了好几棵被冲倒的大树,用斧头锯子砍断后,抬到了清水河旁,垫在了被冲垮的土桥上。
一连扛了四五根粗壮的树身,并排堆在了桥上,一个衙差小心翼翼的上了桥,缓步朝河岸对面走去。
村民们都紧盯着这一幕,直到衙差平安无事的走到河岸这侧,一个个全都高兴得喊出声来,准备过河。
高县令在河对面大声喊道,“一个一个过,不要急,稳着些。”
此刻,青屿村的人格外听话,不像那夜洪水来了急于奔命,不管不顾的往前挤。
家里腿脚不好的老人由家里的男人背着过河,余启蛰主动走到崴了脚的老妇人跟前,将她背在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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